草草的笑容慢慢的凝住,突然又像花兒一樣綻開:“你說什麼呢!是那麼容易戒的嗎?你做給我看看!啊……”打了個哈欠,草草嘟囔著躺下,“不抽就不抽,有什麼了不起!”
沈備低頭看著躺下的草草,問道:“你為什麼離婚?”
草草呼吸停滯了一下,接著是一片沉默。
沈備歎了口氣,熄燈睡了。他進來聞見酒味,他隻是想知道草草為什麼會喝酒?
還是一片漆黑,空調發出嗡嗡嗡的聲音,沈備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心裏翻騰著。他想起那次吃飯,幾個生意場上的朋友聊天。
“這年頭,女人比男人還凶。我上次被一個女的灌的胃出血,到現在聞見酒味就哆嗦。”
“那當然,要不說喝酒怕梳小辮的。不過,你老兄現在成了吃藥片兒的,喝酒也輪到被別人怕了。關總,你說是不是?”
“哼,你們沒見過女人借酒撒瘋吧?”關浩是一家歐洲探測設備在中國的總代,人很斯文。大學畢業,做過外企的銷售,後來自己創業,開了一家公司。後來聽說家裏有點什麼事,公司也關了,自己一個人跑到歐洲去,再回來就成了總代了。
沈備記得關浩那天說:“女人喝酒,百分之百不是因為酒好喝。誰要信她誰就是龜孫子!”關浩惡狠狠的說。
在座的都是人精,誰也不再問下去。
那天關浩喝多了,沈備與他順路,扶他回去的路上,關浩醉醺醺的重複著他的結論,時不時的哽咽兩句:“我怎麼就那麼傻呢?我怎麼就信了呢!她怎麼會喜歡喝酒呢!”然後關浩就哭了。
沈備知道關浩剛剛結婚,妻子也是一個海歸,可是看關浩的樣子,實在不適合送回去。兩人便在路邊吹了一夜的風。
淩晨四點的時候,關浩清醒了些,沈備才送他回去。
關浩隻問了句,“我說什麼了?”
沈備麵無表情的開車說:“你說不能相信女人喜歡喝酒。”
關浩沒有說話,快到家的時候,關浩突然對沈備說:“沈備,你老實說,有沒有被女人騙了,還覺得自己實在不是東西的?”
沈備沒說話,放下他就走了。
眨眨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反射著淡淡的夜光。他想,他是被騙了,被騙慘了。可是看見小君哭,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活該!是他活該!
那麼現在呢?草草在騙他嗎?草草為什麼要喝酒呢?
沈備翻了個身,麵朝外,閉上眼。草草隻是他包養的一個女人,不用太在意。睡一天算一天,沒那麼多好在乎的。來的輕巧去的快,他隻需要這樣的女人。
手上傳來輕微的觸感,睡夢中草草摸索到他的手,抓著中指繼續睡。沈備猶豫了一下,慢慢的翻過來。麵朝草草,把手輕輕的放好。
淡淡的輕薄的窗簾透過外麵通明的燈火,就著光,沈備細細的打量草草。柔淡的眉毛,纖長的睫毛,鼻梁不是那麼挺直,在側麵劃出一個淺淺弧線。嘴角緊緊的抿在一起,和眉間淡淡的川紋對應著。
沈備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抹平草草的眉心。草草不適的動了一下,沈備的手輕輕一溜,不知怎麼落在草草臉頰下麵。草草的臉在粗糙的大手上像隻貓兒一般磨蹭了一下,吧嗒一下嘴巴,又睡了!
沈備悄悄收回手掌,柔軟輕巧的觸覺還在,他想起小君養的那隻小貓。柔軟的好像隨便你折騰,卻在不爽的時候亮出爪子就是一下,撓得你鮮血淋漓。小君是,草草也是嗎?還是女人都是這樣的?苦笑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幹什麼?
一個喬小芮就夠煩的了,再加上一個草草。他想:女人一點也不簡單。怎麼可能既要了她們,又不理她們呢?
“老沈,現在滿世界都是認錢不認人的女人。你也別死守著什麼作風了,我看你在這麼守下去,都該有毛病了。各取所需不好嗎?哈哈哈!”打高爾夫時,球友的話響起來。
“那麼清楚幹嘛?”草草嬌媚的摟住他的脖子,“及時行樂不好麼?”
沈備沉入夢鄉,他夢見草草纏住他的脖子,然後周圍是鋪天蓋地的大水,他想叫草草離開,卻看不見人。隻有脖子上越來越緊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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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