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丹陽回到辦公室，心裏很苦惱。他不願意這樣想，可他不能不這樣想。難道是處裏共同研究的這些課題?要不他倆怎麼會研究同樣的專題??
中午，葉紅見向丹陽悶悶不樂。問他怎麼啦，他說沒什麼。那次請客副參謀長挑明了這事，說出了她心裏想說的話。她不知道該謝他還是該怨他。她原以為事情挑明後，向丹陽肯定會有行動，何況又是副參謀長和他的處長當著他倆的麵說的，他倆等於做了媒。沒想到向丹陽不僅沒有行動，連點態度都沒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葉紅進不是退不是。她又無法主動，這種事哪有姑娘主動的。本想主動關心關心，他卻沒有一點那種意思。兩人無言進了各自的屋。?
向丹陽在屋裏待不住，又出門上了廢品收購站。肖一兵的話提醒了他，還是要到那裏去碰碰運氣。?
老頭剛收了一批破爛，在院子裏整理堆放。向丹陽進去沒言聲，等他忙完了才打招呼。?
這些日子你幹麼去了，那包東西你還要不要啦??
向丹陽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找著啦??
看你怎麼謝我呢。?
一條紅塔山，一瓶廬州老窖。?
說定啦??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不過你不要買紅塔山，也不要買廬州老窖，你把紅塔山的錢買成金葉，拿廬州老窖的錢買二鍋頭。?
給你錢還不行嗎??
東西呢??
東西讓你們部隊拿回去了。?
什麼時候拿回去的??
去年。?
去年??
是去年啊，誰還騙你呀，去年部隊來賣了一批舊書報，我們頭整理的時候發現了一包東西，他打開來看，是很有用的東西。第二天，他打電話給你們部隊，讓他們來拿回去了，來的人還讓我們頭好說了一頓，不信問我們頭去。?
誰來拿的，你記得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得問我們頭去。?
收購站的頭還真像個收破爛的，不知是髒沒洗臉，還是生就黑皮膚，少見的黑。等向丹陽說明來意。黑頭說讓你們處長拿回去了。向丹陽說你能肯定是處長。黑頭說島上這麼點部隊，數都數過來了，還能有錯，他不是叫叢樹林嘛！向丹陽問他看沒看那包材料是什麼。黑頭說還能不看，看了才知道重要。那包材料是一個姓牛的留下的。裏麵有一封信。我記得是這樣寫的。無論是誰，當你拿到這包東西，你要知道，你捧著的是一個軍人近二十年的心血。不管你懂不懂軍事，你都應該尊重一個人的生命和勞動。後麵寫的是假如你是接我班的人，你肯定看到了留下的什麼字條，他要他繼續他沒有完成的事情；假如不是接他班的，或者不是軍人，一定要把材料交給作訓處，交給他的接班人。裏麵像是他沒寫完的書稿。?
向丹陽心上壓了塊鉛，沉重得透不過氣來。?
老頭沒忘要錢。向丹陽扔給他二百塊錢，拖著兩條沉重的腿離開了廢品收購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