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皇權天下留不住她(2 / 2)

小德子急急道:“是墨兒姑娘受傷了,我要去太醫院請太醫。”

烏雅德玉天靈蓋似遭了雷劈,眼前一陣眩暈,正要細問小德子已經跑遠了。

道不明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值勤的是新招來的年輕太醫,跑了一路到的及時。

刀入腹未傷及動脈也未切斷腹腸,傷不及性命。

玄燁鬆了口氣,看著奄奄一息的蘇墨兒,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墨兒,朕聽你的,做個明君。自小,朕都聽你的。”

蘇墨兒自認是謀害皇後真凶,附子皮被藏在乾清宮床榻之下。次日,帶傷被扔入慎刑司大牢。

聽聞此消息,溫僖貴妃輕笑道:“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呐,就怕別人因自己而死。”

鍾粹宮內,榮妃卻站起了身,對青翠道:“本宮去求老祖宗,老祖宗一定會有辦法的。”

但有有已先了他一步。

下午,慈寧宮便傳了懿旨,意為罪奴蘇墨兒蒙朝鮮世子抬愛,求取為妃。大清征戰,為平四海安穩,蘇墨兒以罪身立攻,安撫朝鮮。

命是保住了,但許給了李柏。溫僖貴妃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隻好歹,蘇墨兒不在宮裏了。

濃墨兒潑就夜色,月冷星稀。

幽寂的街道宛若山水畫裏的河,在濃墨中蜿蜒。

夜色中一道道披著披色鬥篷風帽籠臉的身影快速而輕盈地避開巡夜的敲更人來到一等公府院前,一一躍入高牆之內。

尚在皇後孝期,一等公府四處素著白巾,夜風下白練飛揚,悲泣亡魂。

院內素風淒淒,院中杯著歡暢。

遏必隆宮中完勝小皇帝,多飲了幾杯,由下人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回了臥房。

他發妻早亡,前幾年又歿了繼妻,家中無主母,下人侍候著他上了床便退出門外。

鈕祜祿氏仍是靠他遏必隆來支撐。他隨著太祖皇帝打下的大清江山,先帝都禮讓三分,小皇帝以為自己毛長了不將他瞧在眼裏了。今日小皇帝該明白,這大清江山他遏必隆仍能撼動三分。

一道清貴的笑聲在床前落下:“朕從來敬重太傅,何時不將太傅放在眼裏。”

遏必隆抖了個激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那道不知何時出現的黑影,酒意退了七分。待看清來人相貌時,滾落了一腦袋的汗,一身酒意盡數消散。

“皇,皇上……”遏必隆連滾帶爬地坐起了身子,要見禮。

“太傅不必多禮。”玄燁在九公公搬過來的太師椅上坐了,瞧著遏必隆那滿是汗的額頭笑了笑,“朕深夜到訪是跟太傅說幾句體己話。”

遏必隆還是就勢跪在床上了,看著玄燁道:“皇上有何吩宣奴才便是,禦駕出行若有閃失,可如何是好。”

玄燁悠然一笑:“四大輔政大臣隻餘太傅一人,太傅一進宮便要死要活的,朕甚惶恐,還是來一趟好。”招了招手,“帶上來。”

封羽扛將一隻黑布袋扔在遏必隆腳下,長刀劃開了袋子,露出裏麵一個捆成了棕子的人來。

遏必隆眯著老眼湊下去看:“這,這是……”

玄燁淡笑道:“太傅不必心急,此人太傅也是熟識的。”

封羽拽住了人後衣領,將人提了起來,竟是沒了舌頭的陳萬全。

玄燁笑問:“太傅可認得麼?”

遏必隆微微一驚,斂神道:“陳萬全,奴才府裏出去的,奴才自然認得的。”

“認識便好。”玄燁又擺了擺手。

封羽用匕首切斷了陳萬全的腰帶,長褲垂落,襠部春光一覽無餘。

遏必隆初時隻覺得刺眼,隨後臉色一白,指著陳萬全那完好無損的襠部手指直哆嗦:“他怎麼,他怎麼……”

玄燁眸色漸冷,聲線漸涼:“是啊,曾經永和宮的太監總管,竟是個假太監。太傅這個三朝元老可真是手眼通天啊。”

遏必隆慌忙磕頭:“皇上,此事奴才確實不知。奴才也是方才知道的。”指著陳萬全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奴才,是誰給了你膽子進宮不淨身。誰給了你膽子!”

陳萬全早已放棄了掙紮,麵無死灰,加上早就沒了舌頭,一句辯解之詞也說不出口,隻能垂頭任罵。

玄燁起身,轉向負手,緩步往外走去:“朕有兩年不曾與皇後行過夫妻之禮,皇後的五個月身孕來的甚好。”

一代君王被綠了腦袋,顏麵何存。若不是遏必隆逼人太慎,玄燁如何願認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