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越不解的目光中,乘風拿起刀鞘敲上刀背,一聲清越的龍吟直衝雲宵,而在旁的阿越驚得幾乎撲上去,心疼的眼淚差點下來。
乘風側耳聽了一下,不愧是寶刀,連相擊的聲意也清脆的不雜一絲雜質,滿意地一笑,乘風
撩起衣擺席地盤坐,將刀擺在膝上,執鞘而歌:“青山相待,白雲相愛。夢不到紫羅袍共黃金帶。一茅齋,野花開,管甚誰家興廢誰成敗?陋巷單瓢亦樂哉。貧,氣不改!達,誌不改。”乘風的歌聲簡單清澈,雜以金石的脆鳴,清新質樸,清亮的歌聲回蕩在耳邊,眾人緊繃的心神一鬆,隻覺得恍若看到青鬆翠柏,李白桃紅,山中樵子,縱情而歌,說什麼富貴榮華,哪裏有那閑雲野鶴來得灑脫,一時間場中場外眾人竟有些意興闌珊。
可突於久攻不下,本已有些心浮氣燥,聽得歌聲,腳下微亂,胸中氣血上湧,劉伯趁機揉身進攻,可突於立時險象環生。眾人麵上露出欣喜之色。就在這時,可突於身形一頓,刀風突變,每一刀都是大開大闔,隱有風雷之聲,刀光中殺氣大盛,這竟然是一路中原軍中人人皆會的技擊刀法,偏就是這一路拙劣的刀法讓占據上風的劉伯身形再度凝澀了起來。
可突於喘息過來,運氣大喝:“鐵騎飛弩平沙場,濤聲洗岸骨如霜,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歌中殺伐豪氣竟然生生將乘風的清絕壓了下去。
乘風低聲歎了口氣,還刀入鞘,站了起來。
眾人神智一清,方覺背後冷汗泠泠。
乘風說道:“阿越,你喚劉伯回來吧。再比下去,隻會要了劉伯的命。”
阿越搖了搖頭道:“乘風,你不懂,江湖中人比武,退走便是認輸,劉伯寧可命不要也不會退的。”
乘風淡淡一笑:“阿越,劉伯是齊家的管事,擔的是齊家的重托,自當以主子的利益為先,還在乎什麼江湖規矩。再打下去,最多劉伯以命相搏,換得可突於的重傷,那已毫無意義。”
阿越麵上有些遲疑”我雖可以讓劉伯停手,卻不能讓可突於罷鬥。”
“這有何難。”乘風麵向場中二人,袖口微揚,大聲說道:“劉伯,可突於,二位再鬥下去,切不說結果如何,在下以為至少三百招內二位分不出勝負。兩位不急,這天寒地凍的,我等旁觀之人可有些急了,二位莫不如先停下手來,大家堂堂正正的一擁而上,拚個你死我活,也來得痛快。”
場中二人身形翻滾,你來我往,無人理他。
乘風冷然一笑,眼中閃過殺意,“二位盡可以不住手,乘風不會武功自是拿兩位沒有辦法。但乘風話已出口,無論如何也要兩位停手才是,乘風出門之時,家祖深恐乘風在外受欺,特意改裝了這一具連發諸葛神弩,據家祖說,這神弩機括之力極強,一息之間連發九枝,三丈之內可穿鐵甲。”乘風不住地冷笑“兩位武功高強,自然不懼這小小的暗器,不如就讓乘風試上一試,也許能替兩位分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