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小月因失血過多暈迷不醒,太醫前來診治,把脈時發現她手背劃破,血自源源不斷的流出,這才開始止血包紮,烏托邦自責的蹲在一旁,怨自已怎的沒能早些發現她的傷,看著床上錦被上的大片血跡,他的心疼的就要碎裂。

自已真的就這麼另她討厭嗎?她寧願死也不肯委身於他。

烏托邦認為小月這是自盡,他沒想到這隻是一個意外。

太醫開下藥單,命宮人前去煎藥,這才告辭離開。

烏托邦坐至床前,輕輕扶著小月被包紮起來的傷處,嘴裏說著千萬句的對不起。

小月的意識漸漸恢複,耳邊縈繞著烏托邦如和尚念經般的聲音,千萬句對不起,又有何用?

“說對不起有何用?”

見她醒轉,烏托邦高興極了,他忙端起一旁桌上的茶盞“來喝點水”

小月別過頭,不理會他。

烏托邦沮喪的看著她,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可憐“小月,你倒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

“很簡單,放了我們”

我們?我們???

“不可能,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他絕然的語氣讓小月頓時墜入冰窟,心想隻能先用緩兵之計了。

“那你放了他們”

“我說過,我會放了他們,在你們成親之後”

小月眼珠轉了轉,又道“我答應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烏托邦心中陡升一股不詳感覺。。。

“我要親眼看著他們出城,方能安心與你成親,否則我怎知你會不會反悔”

烏托邦不禁有些失笑“你這是在跟我做生意嗎?”

“不,是談判”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小月唯有一死”

。。。。。。。。。

談話結束,小月以死相挾,他又怎能不答應,雖說心中極是不願,但她是小月,他便隻有妥協的份。

烏托邦尚不知道,他的父皇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讓金尚等人活著出城,一切不過是他對小月的緩兵之計罷了,待生米煮成熟飯,再騙她他們已安然離開,這樣即穩住了小月,又除卻了後患。

吃上幾付補血之藥,小月的氣色好了許多,傷口也在頂級金創藥的治療下結上了新疤,皇宮內這日張燈結彩,大家臉上都喜氣洋洋,因為今天是大皇子大婚之日,雖說不能發自內心的高興,但做為下人,該高興時就必須高興,這是他們的工作之一。

而敢明目張膽不高興的人卻還是有的,想她瑤郡主,從小就是大家公認的大皇子妃的最佳人選,烏衣國上下也沒人敢與她爭,現在好了,天上掉下一個莫明其妙的女人搶走了她的男人,今天就是大喜的日子,她還能高興得起來麼?

瑤郡主惡狠狠的看著宮中這一片片的紅,一張張的笑臉,她恨不得,恨不得撕碎這一盞盞紅燈籠,這一張張虛假的笑臉。

她走著,走著,就到了她最熟悉的大皇子寢宮,她曾在這兒自封女主人,眾下人對她無不謙恭有禮,死命巴結,她以為,最終她會在此與她最愛的人了結餘生,然而此刻,她原本以為的理所當然都化為烏有。。。嗬——原來一直都是在以為,以為,她以為會如此這般,可事實卻如此殘忍的告訴她,她到底有多可笑。

隨著進進出出的人流,她緩緩步入宮殿,無視路邊來往朝她行禮的宮人,她走進了一個紅色的海洋,木然移動著,她來到小月等待換裝的房間。

小月此時依舊一身素衣,案上放著整齊的紅色新裝,她憶起當初與金尚成親時的景像,娘親給她梳妝,幫她換上娘親親手縫製的嫁衣,當時,她好幸福,她真的好幸福,可如今。。。她苦笑。

察覺到有人站在門口,用利刃般的目光盯住她。

她不用回頭便知是誰,她不止一次被這種目光盯住,除了瑤郡主,在這皇宮之中,誰又敢得罪她這位準皇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