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天祥如此神秘,範貽笑道:“你我之間,何故說此生疏之言?”
吳天祥道:“你對文舉賢侄,如何評價?”
範貽抬頭想了想道:“此子天資過人,奇思妙想,層出不窮;而且為人古道熱腸,對朋友,親人極為看重,同時又十分熱衷幫助那些無依無靠的人。是個值得深交的人物,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他日成就,當不在你我之下。”
吳天祥點頭道:“的確,小弟也觀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可延豐兄你有沒有想過,他如今相助你我有何用意?”
範貽臉上一變,狐疑道:“昭壽兄此話怎講?文舉賢侄搭救你我性命,純屬巧合。當時他得知我是朝廷官員之時,並未有任何相交的意圖,若非許大哥正好在場,隻怕他當時就甩手離去了。至於說相助小弟奪回兵權,則是由許大哥和昭壽兄共同勸說之下,又答應他事成之後必會妥善安置災民才說服他出手相助的。如今,昭壽兄此問,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吳天祥沉思一會,這才小心道:“延豐兄,初一想此間種種的確和延豐兄你說的一般模樣,可仔細想來,大是蹊蹺。首先,你我遇襲之處在梅花鎮,小弟在那裏已居住了五年之久,那地方平日裏,除了海盜山賊,根本沒人去,為何在他正巧出現?再者,當日高賢侄將襲擊你我那一夥人拿下之後,當你我之麵下令處決了,可事後種種跡象表明,他並沒有當時處決那夥人,至少是審訊過一番,否則,那李桂和孫世安密謀之事,他是從何得知的呢?還有,當天那夥強人的頭目也說了,許大勇目下是海盜頭目,可他竟大搖大擺的住進了高家莊,這說明,那高賢侄和許大勇的關係,絕非他所說的那麼簡單。這以上種種,不由的不讓人深思啊。”
範貽也想了想,笑道:“昭壽兄過慮了,文舉賢侄確有過人之才,從他手下調教出的那幫人就能看出一二。他的確也和許大哥過往甚密,但就像他說的,盜匪良民隻在一念之間,若是吏治清明,民心思定,誰還願意去做山賊海盜呢?而且他也說過,重置雲霄縣,安頓災民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要將沿海的百多股山賊海盜招降從良,清除隱患,為重開海路,與海外諸國互通有無,再顯天國風範掃清障礙。莫非,昭壽兄覺得他所說的這一切不對麼?”
吳天祥搖搖頭:“有何不妥,小弟眼下還想不通,隻是小弟心中隱隱覺得,似乎這一切並非像他所說的那麼簡單。”
範貽道:“昭壽兄有何疑慮,但請講來。”
吳天祥道:“正如高賢侄所言,災民初定之後,他便請許大勇將軍帶麾下人馬一起以難民身份定居在雲霄縣,可誰能擔保這些人不起二心,萬一他們作起亂來,那可不堪設想啊。誰又能來收拾這爛攤子呢?再者,那高賢侄手上,可是有一支以一當百的精銳呐,這幫人個個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那孫世安的百多親衛也稱的上精銳,可悄無聲息的就被殺了個幹幹淨淨。而且這支人馬的數量,你我均是一無所知啊,就說現下,連你我的安全也都是由他們在負責。這萬一他要是可就不堪設想啊。”
範貽斷然搖頭道:“昭壽兄過慮了,小弟自忖閱人無數,這一點眼力還是有的,小弟可以確保文舉賢侄絕非那種奸惡之徒。隻要你我不負於他,他是斷然不會做出傷害你我之事的,這一點,昭壽兄大可放寬了心。這樣吧,這兩日將軍政事務交待一下,你我便共赴高家莊與文舉賢侄一晤,有何疑惑,你我當麵向他請教便是。”
吳天祥張口結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