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寂寥,溫時晚很自然的牽起了顧淮衍的手,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其實,顧淮衍現在的肢體傳來了酸痛的感覺,但是在被溫時晚牽上的那一刻,這些都被那莫名雀躍的心跳所掩蓋了。

以前的他從不奢求美好,因為一切美好都不屬於他。

但是此刻他的美好牽住了他。

上等的紅木餐桌中央擺放著精美的花束,銀質餐具在絢麗的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山珍海味。

說是兩家人吃飯,實際上人並不是很多,除了顧家人外,溫家就隻來了溫時晚和她的妹妹溫若奕。

此刻顧家人看見顧淮衍遲到晚來,不約而同的都皺起了眉,似乎是想要指責顧淮衍沒有體統。

但是看見溫時晚牽著顧淮衍,神色柔和嚴謹,他們還是不敢把話說出口。

雖然顧家是功勳世家,但是在溫氏這座大佛麵前他們還是高攀了。

劉玲娟斜長的眼睛緊緊盯著兩人緊握著的手,恨不得上前就把兩人扯開。

不過她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因為她知道溫時晚遲早都是她兒子顧景程的,顧淮衍這小病秧子也配。

顧淮衍毫無感情的看著所有人問了一聲好,便坐在了溫時晚旁邊。

顧相疑坐在主位,率先舉起酒杯朝著溫時晚敬酒,足以看出顧家人對於溫時晚的敬意。

“時晚啊,大伯我敬你一杯,今日因為工作繁忙有失遠迎,真是慚愧。”

溫時晚落落大方,舉起酒杯沿著顧相疑杯口向下位置輕輕碰壁,隨後小酩了一口:“顧伯伯客氣了,我是晚輩,應該是我去拜訪您。”

簡單的寒暄了一下,這頓家宴才正式開始。

顧淮衍自顧自心不在焉的吃著飯,沒有過多的神情。

他向來都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裏的地位,要不是那年,他寧可就在臨湘呆著,根本不會在踏進這裏,而現在也隻不過是為了溫時晚。

“時晚啊,你父母怎麼沒來參加晚宴啊,是不是他們對我們淮衍不滿意啊。”原本安靜的用餐環境被這一聲尖嗓打破。

顧淮衍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心想著,果然,這波還是衝我來的。

溫時晚優雅的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還沒有說話便被劉玲娟再次搶了話。

“我們淮衍的怪病還請你多照顧了,是不是也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和困擾?”

顧淮衍墨瞳幽冷,知道劉玲娟是故意為之,這事是兩家人都知道的事實,但偏偏劉玲娟要在此時此刻拿到台麵上來講,這目的不言而喻。

雖然知道劉玲娟的用意,但是顧淮衍卻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沒錯,他確實哪哪都配不上溫時晚。

“我跟他們也不經常見麵,就算是過年也不一定能見上。”溫時晚語氣清冷,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