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致命約會(1 / 3)

天空中碧藍碧藍的,無雲,微風,G市的仲秋十月,美好得讓人想狠狠地抓一把空氣,把這多情的姑娘捏出水來。

“如果現在,眼前是一片細膩純白的沙灘,身邊是無數嬉戲追逐的美女——當然,全部要穿著比基尼——那該是多麼愜意的生活啊。”江一暗想著,低頭望了一眼左右兩手掛滿的購物袋,頓時垂頭喪氣,奄奄一息,“為什麼……為什麼女人都喜歡逛街買東西呢?”

江一覺得身邊驟然一片黑暗,他伸出了手,顫抖著探向前方,就像身陷囹圄的囚犯想要觸摸久違了的自由,可惜,結果是胳膊上又多了一個購物袋。

“走,再去香奈兒看看。”菁菁說完,兩眼閃出興奮的光芒,自顧自地走了。

江一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身邊的牆壁,如果不是很痛,他就撞死。

已經三天了,自從解決星光百貨謀殺案(詳見偵探江一第一篇:再也回不去的十月六日)之後,他就一直陪著菁菁這個敗家女,吃飯,逛街,吃飯,逛街……

“人吃飯是為了活著,菁菁吃飯是為了逛街。嗯……說起吃飯,也應該差不多是時候了吧。”江一這麼想著,拖著麻木的腿,艱難地挪步向前,就像中了生化危機裏的T病毒。

“你幹嘛呢?這麼慢吞吞的。”菁菁回過頭來,皺著眉頭說。

“你今天好像沒帶手機啊?”江一說。

“誰說沒帶?”菁菁伸手從提包裏取出手機,“瞧,這不就是。”

菁菁話還沒落音,手機就響了起來。江一低頭狡黠地笑了笑,低聲自言自語:“不是怕你聽不見嗎?”

每天這個時候,菁菁的爸爸都會打電話來約她吃飯,今天也不例外。

江一豎起耳朵,在微微波動的空氣中捕捉到了“吃飯”這兩個字,這讓他陡然間精神振奮,跑得比兔子還快,取車,駕車,一氣嗬成。隻不過二十多分鍾的時間,江一和菁菁就從二十多邁以外的名店街來到了中華路上的頂級西餐廳。

周先生早就滿臉堆笑地坐在那裏了,一如既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身邊還多了一個男人,四十來歲的年紀,絡腮胡子,西裝革履,看起來也是個生意人。他們原本低聲地談論著什麼,看見菁菁和江一進來,就不約而同地住了口。

“菁菁,你們來了,來,我給你們介紹,這是順達公司的總經理穆奇。”周長武說。

“菁菁小姐你好。”穆奇禮貌地打著招呼,臉上的笑容好像是擠出來的。

江一可沒什麼心思交際,隻虛與委蛇地應付了兩句,就懶洋洋地躺在了座椅上,開始幻想今天吃些什麼,這是他的保鏢生活中唯一的盼頭。

周先生的品位向來是沒得說的,今天大概是為了招呼朋友,居然還點了鬆露和鵝肝。江一兩眼放光,高呼酣戰,酒足飯飽之後,他愜意地咀嚼著芝士蛋糕,開始打量起餐桌上的人。

穆奇坐在他左邊,看起來有點憔悴,目光低垂,眉頭微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菁菁在他右邊,左手支著臉頰,右手輕輕地搖著酒杯,時不時地瞥自己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老到的還是對麵的周先生,他細嚼慢咽,臉上始終堆著讓人摸不出深淺的笑容。

“這兩天都還好,沒出什麼事吧?”周先生一邊問,一邊把最後一塊芝士蛋糕塞進嘴裏,順便舔了舔手指。

“您放心,一切正常。”江一說。

“嗯,那就好,那……”周先生的聲音忽然中斷,就好像喉嚨被蛋糕堵住了。

“爸,瞧您,趕緊喝點酒,緩一緩。”菁菁說著遞上了酒杯。

周先生卻沒有接,他的臉色變得鐵青,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口中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江一覺出不對了,他猛地站起來,一個箭步衝到周先生身邊。

周先生顯然不是噎住了,他倒在江一懷裏,全身抽搐,眼睛瞪大,死死地盯著前方。

周先生死了,就在頃刻之間,帶著痛苦,驚怖的表情。

菁菁花容失色,目瞪口呆地愣了一會兒,才搖晃著父親的屍體失聲痛哭起來。江一迅速起身,環顧四周,把所有人的表情和動作牢牢記在心裏,包括身邊驚駭得手足無措的穆奇。

五分鍾後,警察來到了現場,帶隊的是文輝,江一的好朋友。

“到底怎麼回事?”文輝問江一。

“不太清楚,看起來是有人投毒,很可能是氰化鉀,案發後我立即叫老板關閉前後門,封鎖了現場,應該沒有人離開。”

“中毒死的?”文輝思考了一陣,說:“我先去廚房看看。”

文輝對廚房的調查沒有取得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他給現場所有人都做了筆錄,並且把有重大嫌疑的人等帶回了警局,其中也包括江一和菁菁。

菁菁接受不了這突出其來的打擊,她歇斯底裏地哭叫,耗盡了精力,現在,她睡著了,在江一懷裏,臉上還掛著沒幹的淚水和難以言喻的悲傷。

江一望著菁菁,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歉疚,他自命是一個目光敏銳,頭腦靈活的偵探,可菁菁的父親就在他麵前被人謀殺,他卻看不出半點端倪。

江一把菁菁送回了家,在外間的沙發上躺下,輾轉難眠。

“周先生為女兒雇傭了保鏢,顯然,他知道自己和家人的生命正遭到威脅,威脅他的是什麼人?會不會就是凶手?案發後西餐廳裏各人的反應,表情都很自然,完全沒有任何破綻。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奇怪的,那就是……周先生的表情,他一直死死盯著前方,那是為什麼?難道他當時看到了凶手?周先生死了,菁菁會不會也有危險?”江一苦思了一夜,不得要領,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早晨八點,江一被手機鈴聲吵醒,電話是文輝打來的。

“法證科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周長武的確是氰化鉀中毒致死,初步認為,有毒的應該是芝士蛋糕。”

“嗯,你有什麼看法?”

“我覺得最有可能下毒的應該是侍應生,因為隻有他,才能確定誰是目標。”文輝說。

“問題是,你怎麼能肯定凶手的目標就是周先生?周先生給女兒請了貼身保鏢,卻沒有給自己請,顯然,周先生認為菁菁的生命正受到威脅,所以,凶手的目標也可能是菁菁。”江一說。

“這……也有道理。”文輝說。

“還有,你可別忘了,餐桌上還有個叫穆奇的,他是什麼來路?”江一問。

“他是順達貿易公司的總經理,跟周長武一直都有生意上的來往,表麵看來並沒什麼可疑。得,我不跟你多說了,小傑已經把侍應生帶來了,我去問話,這小子肯定有不妥。”

“可是……”江一還要說些什麼,電話那頭卻已經傳來了忙音。

“這家夥,總是這麼沒頭沒腦的。”江一小聲地嘟囔著,掛了電話,回過頭來,裏間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菁菁伏在門邊,憔悴的容色,哀傷的眼神,讓人看了心痛。

“是不是文輝來的電話?他怎麼說?誰殺死了我父親?”菁菁問。

“菁菁,你冷靜點,凶手暫時還沒有抓住,法證科的初步結論,認為有毒的應該是芝士蛋糕,可是我……”江一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接著一把抓起沙發上的外套,衝向門邊,“菁菁,快,帶我去周先生的辦公室。”

“出什麼事了?”菁菁茫然地問。

“別問這麼多了,快,我遲一點給你解釋。”江一話還沒落音,人已奪門而出。

江一極速飛車,甚至不惜闖了兩個紅燈,八點十五分,他和菁菁已經來到了誌成大廈二十二樓,周先生的維揚集團。時候還早,公司裏卻已經有了好幾個勤力的員工。江一皺了皺眉,正要去往周先生的辦公室,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迎了上來。

“菁菁,早啊,今天是吹的什麼風,你……”那男人笑容可掬地大聲招呼著,打量了菁菁一眼,臉上的神色又變成了詫異,因為菁菁的外套下麵還穿著睡衣。

“菁菁,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吧?”男人問。

菁菁眼睛一紅,淚水又湧了出來。江一一把拉過那男人,說:“我叫江一,是菁菁的貼身保鏢,周先生的辦公室在哪兒,快帶我去。”

“哦……哦……這邊請。”男人望了菁菁一眼,惶恐地應承著,領著江一向內走去。

周先生的秘書也已經早早到了,正低著頭整理文件,江一路過她的身邊,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因為這位秘書小姐有著魔鬼的身材。

“小姐你好,我是……”江一涎著臉打招呼,話沒說完,卻又愣住了,原來這位秘書小姐與他曾有一麵之緣,在街心公園,當時她在找筆。

“是你呀,鍾小姐,咱們還真是有緣,又見麵了,你的金筆找到了嗎?還要不要我幫忙。”江一笑嘻嘻地說。

鍾小姐顯然很意外,愣了一下,才擠出笑容,說:“江先生,您好,金筆就算了吧,大概早就被人撿走了,請問您今天來有何貴幹?”

“哦,是這樣……”江一說,“周長武先生昨天被人謀殺了,我受菁菁小姐的委托,來他辦公室看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啊!是嗎?怎麼會這樣?”鍾小姐和領江一過來的男人不約而同地驚呼起來。

江一掃視兩人一眼,不緊不慢地說:“警方正在調查,二位要是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昨天公司裏是否發生過特別的事件?”

“這……我不知道,我請假去杭州看我外婆,今早七點的飛機回來的。”鍾小姐說。

“剛下飛機就來上班,鍾小姐真是勤快啊。”江一說。

“周先生能準我的假,我就已經很感激了,怎麼好意思再偷懶?”

“說得也是,那這位先生呢?對了,還沒請教,你是……”江一轉頭對那男人說。

“他是營業部經理洪建。”菁菁的聲音在江一身後響起,她已經緩和了情緒,跟了上來。

“嗯……洪先生,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特別的事?”江一接著說。

“沒有啊,昨天一切都很正常,董事長一直在辦公室裏工作,也沒有人來訪,這……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不妥。”

“那好吧,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和菁菁進去看看。”江一說著,跟菁菁一起進了周先生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很大,采光良好,右手邊一個小小的吧台,左手邊是帶玻璃門的書櫃,居中放著沙發和長幾,而靠近落地窗的地方則放了一張氣派的辦公桌,上麵的東西很簡單,電腦,台燈,台曆和菁菁的照片。

江一戴上了手套,走到辦公桌前,小心地查看上麵的物件。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麼要來檢查我爸爸的辦公室?”菁菁問。

“因為這裏有可能是你爸爸被人下毒的地方。”

“啊,可是……可是,不是說毒在芝士蛋糕上嗎?那下毒的地點應該是在餐廳啊。”

“不錯,毒的確在蛋糕上,因為如果在其他的食物上,毒發的時間應該要早得多。” 江一一邊說,一邊翻看著桌上的台曆,台曆的每一頁都記錄著當天要做的事,井井有條。

“那你還在瞎看什麼?浪費時間。走!跟我去餐廳。”菁菁說著,轉身就向外走。

“等等……你先聽我說完。”江一連忙攔住了她,“蛋糕有毒,可毒未必是下在蛋糕上,我記得你爸爸用手碰過蛋糕,吃完還舔了舔手指,那就是說,毒也有可能在他手上。如果這個推論成立,那他之前去過的地方都不能忽略,尤其是這裏,你爸爸應該是從這裏直接去的餐廳,無論他在這兒被人下毒,還是在別的地方被人下毒,這裏都應該留下蛛絲馬跡。”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菁菁猶豫著問。

“封鎖這裏,打電話給文輝,讓他立即派人來勘察。”江一說。

菁菁拿出手機,號碼還沒撥完,就有人推門進來了,一群人,領頭的居然正是文輝。

“你怎麼會在這裏?”文輝詫異地問江一。

“我……不如先說說你,為什麼來這裏?”

“剛給你打完電話,法證科就報告,說是在周長武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上檢出了致死劑量的氰化鉀,我認為罪犯極有可能是在他手上下毒,所以立即帶人來封鎖他昨天出入過的地方。”

“不愧是刑偵隊長,果然反應神速。我來的目的跟你一樣,我們到達的時候,公司裏已經有四個人,分別是營業部經理洪建,秘書鍾小姐和……”江一說到這裏,轉頭望著菁菁。

“另外兩個是營業部的王新和投資部的馬寧。”菁菁接過了江一的話頭,疑惑地望著文輝,“他們……都是嫌疑人嗎?”

“不錯,他們提早來到這裏,目的就有可能是打掃現場。”文輝說完,自顧自地分配手下工作去了。

菁菁失魂落魄地垂下頭,呆立在屋中,痛失至親的打擊早已令她無所適從。

江一見狀輕輕拉了拉她,說:“咱們走吧。”

“去哪裏?”

“這裏就交給文輝,我帶你回去休息。”

“休息?我爸爸被人謀殺了,你讓我休息?”菁菁紅著眼睛,鐵青著臉,聲音猛然間提高了八度。

“不是……我說錯了,我是說我帶你去別處調查。”江一嚇了一跳,連忙改口。

“去哪裏?”

“這個……去……”江一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傑沒來,他應該在審訊侍應生,“去警局找小傑,了解一下他提審侍應生的初步結果。”江一說。

江一和菁菁來到警局的時候,小傑剛好從審訊室出來。菁菁迎了上去,急切地問:“怎麼樣?是不是他幹的?”

小傑搖了搖頭,“還沒有結果,表麵上看起來,這個侍應生除了認識周先生之外,跟周先生沒有任何聯係,更談不上利害衝突。”

“會不會是受雇傭殺人?”江一問。

“這個很難說,不過這小子在審訊室裏不停地發抖,膽小如鼠,我看受雇傭的可能性不大。”

“嗯……是這樣……”江一沉吟了一會兒,接著問:“那個穆奇呢?他有沒有可疑?”

“穆奇……我說不好,他的公司跟周先生的公司一直有生意往來,昨天他會出現在現場,也是一早就約好了的,按說他應該沒有謀害周先生的動機……不過……”

“不過什麼?”菁菁忽然抬起頭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傑。

“不過……”小傑有點猶豫,“我覺得……對於周先生的死,他的表現似乎有點……有點反常。”

“為什麼這麼說?”江一追問。

“按說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死了,多少應該有些難過,可是當我詢問他的時候,他麵無表情,而且……還有點心不在焉。”

“是嗎?他現在人在哪裏?”江一問。

“昨天晚上就已經放走了,我想現在應該還在家裏睡覺吧。”小傑說。

穆奇在家裏,但卻不是在睡覺,他早就起來了,煮了一壺咖啡,在院子裏悠閑地曬太陽,看報紙。

江一按響了門鈴,穆奇看見他和菁菁,顯然有些吃驚。

“菁菁小姐,你們怎麼來了?你……你還好吧?”穆奇一邊開門,一邊觀察著菁菁的表情。

“謝謝穆叔叔關心,我們今天來是想……”菁菁說到這裏,眼圈一紅,喉嚨又堵住了。

“是想問一問關於周先生的案子。”江一連忙接過話頭。

“周先生的事,我也很難過,是什麼人這麼狠,居然對一個這麼好的人下黑手,要是找到凶徒,真應該千刀萬剮了他。”穆奇恨恨地說。

“穆先生您先別生氣,是這樣,您跟周先生一向有生意往來,請問您知不知道周先生在生意場上有沒有什麼對手,或者仇家?”

“生意場上嘛,對手是一定有的,仇家就不會了,周先生做生意一向誠實守信,對朋友又講義氣,我想不出什麼人會是他的仇家。”穆奇說著,低頭呷了一口咖啡。

“那昨天在西餐廳,您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尋常的情況,比如可疑的人或者事件?”江一接著問。

“這個……沒有啊,老實說,我不太喜歡吃西餐,之前也沒去過那家餐廳,是周先生約我,我才會去的。所以周圍的人和環境,我都很陌生,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不尋常來。”穆奇說完,不等江一接話,又說:“你看你們來了,我這裏也沒什麼招呼你們的,你們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們煮一壺藍山來。”穆奇說完,端著咖啡壺走了。

“怎麼樣?他有沒有問題?”菁菁望著穆奇的背影,迫不及待地問江一。

“當然有。”江一說。

“什麼問題?”菁菁站了起來,激動地問。

“這麼大的房子,一個傭人都沒有,開門他自己來,煮咖啡他自己去,很明顯,他的經濟出了問題。看來我們要馬上查一查,他跟你爸爸有沒有財務上的糾紛。”

江一的推斷似乎並不正確,穆奇的順達貿易跟維揚集團賬務分明,沒有拖欠。江一失望地合上賬簿,正要起身,秘書鍾小姐走了進來。

“周小姐,江先生,我聽說你們正在查順達公司和我們公司之間的賬務。”鍾小姐說。

“沒錯,鍾小姐有什麼要說的嗎?”江一問。

“是這樣,上個星期穆先生以私人名義向董事長借了五百萬,這筆賬沒有納入公司賬目。”

“是嗎?你是怎麼知道的?”菁菁問。

“我這裏有一張借條的影印本,是董事長讓我放進他的個人事務文件夾的,我看你們正在查賬,就拿過來給你們看看。”

菁菁接過借條,細看了一遍,轉手交給江一,回頭對鍾小姐說:“謝謝你,你先出去吧。”

鍾小姐嘴裏應承著,掃了江一一眼,轉身走了。

“穆奇一定是還不出欠債,所以殺了我爸爸,以為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菁菁咬牙切齒地說。

“你冷靜點,聽我說,第一,五百萬不是個小數目,周先生既然借出去,就不會指望穆奇能在短時間內歸還,所以應該不會逼債。第二,你我都看見了,穆奇昨天並沒有碰過周先生的蛋糕,而且他身上也沒有檢出任何有毒的物品。”

“可是……他是我爸爸死前最後接觸的人,又有這麼大筆的欠債,難道不可疑嗎?”

“別著急,文輝還在這裏,你爸爸的辦公室應該勘察得差不多了,咱們去看看有什麼結果,再做判斷也不遲。”

文輝的確已經鳴金收兵,結果卻讓人失望,在周先生的辦公室裏,並沒有發現任何有毒的物質。

“現在看來,周先生在辦公室被人下毒的可能性不大。”文輝說。

“那就去查穆奇。”菁菁心急火燎地把穆奇的情況跟文輝說了一遍。

“有作案動機,有作案時間,穆奇的嫌疑的確很大,問題是,根據昨天的檢查,他跟你們一樣,身上幹幹淨淨,沒有檢出任何可疑或有毒的物質,他是用什麼方法把氰化鉀放到周先生的手指上的?此外還有一個重要問題,就是周先生的身上也沒有檢出任何帶毒的物件,因此很難認定周先生是在餐廳被人下的毒。”文輝沉吟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