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著就像是一個女主人一樣把他迎進門。然而事實是我手心腳心都開始冒冷汗。我對自己說,少他媽的胡思亂想了,鎮定點,他可能是你未來男人的朋友,表現好一點。可是無論我給自己做多少遍心理建設。某個瘋狂的念頭還是在我腦海裏頑強自由奔放著。
對於門口的這個男人,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冒出一陣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脫口而出的“團”字,逆十字,讓我扛不住的溫柔瀟灑,以及暴發戶style的藍寶石耳環。
身材偏矮,眼睛狹長,被拉到脖頸處的印有骷髏頭圖案的麵罩和渾身陰冷的氣質。
這種熟悉感包圍了我的全身,淹沒得我喘不過氣,這一刻的呼吸是我這輩子停滯最久的一次,而我第一次有這種熟悉感是在發現他娘的鯨魚島的時候。脖子突然僵在這個角度無法轉動,兩行熱淚終於止不住,流了下來。用小學生優秀作文來說,此刻房間裏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碎片一樣的線索集中繞著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來源於我以前熱衷過的一套漫畫,來源於前世看過的無數網絡同人文,來源於我曾經YY過的一對對CP,來源於我內心最想逃避的一個沼澤。這個沼澤偽裝成青青河邊草,悄悄地長在在我的生活的邊緣。我或許無數次的錯過了它,或者說是躲避了它,可最後,我還是踏了進來,踏進了這個我曾經幼稚的迷戀過又瘋狂的恐懼過的世界,幻影旅團。
兩個男人很配合的沒有什麼動作。我抬頭摘下眼鏡,把劉海掀到腦後,望了望天花板,對著看不見的太陽抹淚,這是騙人的吧?這是騙人的吧?這是騙人的吧!
內心被無力感灌滿,就在我被震驚的山崩石爛的這一刻,突然一句生硬的告白打破了此刻的寧靜,“這位惹人喜愛的小兔子為何紅了眼眶呢?”
我的脖子終於可以扭動,目光定格在了聲音來源處,疑似飛坦的危險物種。
我突然鬆了一口氣,這貨應該不是飛坦吧。
“我惹人憐愛的小兔子,請允許我自我介紹”矮子男拉起了我的一隻手,甚至彎下腰在我手背上親了一下,溫熱的嘴唇卻激起我一身雞皮疙瘩,然後他緩緩抬起臉,狹長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我,他說,“我叫飛坦。”
……
…………
………………
當初我怎麼不死在鯨魚島上。
我死死盯著他,仿佛雙眼可以發出鐳射光般的,仿佛這麼看著他就可以讓剛才的這句話消失,仿佛這樣做可以讓我澎湃的內心稍稍平靜,我就這麼死盯著他。然後我激烈跳動的心髒奇跡般的恢複了正常的頻率,腦子裏開始閃過一些有的沒的,比如“字幕組怎麼不去死一死人名一會粵版一會台版我會很困擾的好不好知不知道這樣會助長不法分子囂張氣焰殘害未成年少女”,又比如“你怎麼可能是飛坦這種台詞是你說的麼隨便亂加台詞是會被投訴的飛坦你突變了還是精分了啊啊啊”……
在這種神奇而沉默的氛圍中,我突然想起一件更神奇的事情,為此我差點忍不住跳起來,內心裏充滿了小小的尖叫。
這他媽的不是我曾經看過的一篇獵同的小白耽美□□文裏的情節麼?
【身為蜘蛛首領的團長愛上了自己的團員飛坦,這讓觀念保守的富蘭克林注重傳宗接代的剝落裂夫無法接受,深深愛戀著團長的派克因此夜夜去買醉,一直默默守護著飛坦的俠客經常在暗中盯著團長,表情莫測,而這個時候,瑪琪被發現懷了團長的孩子,於是深愛瑪琪的芬克斯開始每天和派克一起出去喝酒,然後引發了一直愛慕著派克的揍敵客家的那隻小偽娘和芬克斯的女朋友小滴的怒火……團長為了維護旅團的和諧,忍痛和飛坦分手,請了月假回鄉下流星街,決定娶自己的青木竹馬,悲痛欲絕的飛坦在某天來到團長的老家,飛坦十分友好禮貌的向團長的未婚妻介紹自己,然後順其自然的在團長家裏住下,從那天的晚上開始,深愛彼此的兩個人就開始了長達幾萬字描寫的情不自禁的圈圈叉叉的運動中,最後被團長的未婚妻發現,然後從此以後三個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