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大叔到底沒有給我工傷補償。我看著年久失修在風雨中破敗飄搖的警察局大樓委婉的表示理解。
詹姆大叔成了教導我念的私人老師,每次都很巧合的在我老爸外出工作時帶著香山巧克力按著我家的門鈴,又恰巧在老爸回來的前五分鍾把念力課程結束掉。
詹姆大叔一直沒有給我做水見式,他倒是不停的讓我動用全身力量怒瞪著後院的歪脖子綠果樹,然後惋惜的摘下一顆綠果,在遙望遠方的鴨子湖後,把它塞到我嘴邊。靠,那是我家的樹我家的果子好不好。
詹姆大叔用寬厚的手掌撫摸著我的頭頂,發福的肚腩壓在我的臉上,我隱隱約約聞到了一陣蘋果派的清香,我在想他家後院肯定有棵很大的蘋果樹。
詹姆大叔腆著肚子站在遠處看著我用一種悲憫的類似大神的目光看著我。
…………
老爹不是很喜歡詹姆大叔,他總說有一種跟別人分享女兒的感覺。我每次聽老爹這麼說總是嗤笑他。但也總是狀似很乖巧的跟上一句:“我也不喜歡詹姆。”
這是實話。我不喜歡詹姆大叔。
詹姆大叔是這個小島上的黃金主婦男,他在周末的標準打扮是橄欖球運動外套,藍色運動褲,紫色夾腳拖鞋和印有老鷹的棒球帽,這是為了陪他兒子玩籃球方便的穿著。據說他的後院裏還有一大排的黃金雲米矮樹,金色的枝條推推搡搡擁擠不堪,密度大到他的小女兒在那排矮樹上打滾也不會掉下去。他老婆每個禮拜都會送些黃金雲米餅給警察局裏的單身漢,老爸是她派送名單裏的默默一份子。黃金雲米餅和綠果餅的區別除了顏色外,口感也相差懸殊。舉個例子,綠果餅相當於我爸手工織的襪子,黃金雲米餅則是餅界的愛馬仕。我一直希望把家院裏的那寒酸的綠果樹給砍了改種愛馬仕樹。
“我也不喜歡詹姆那個老滑頭。”米特一邊費力的搬起自己的腳趾頭眯著眼一根一根的塗上絳紅色的甲油,一邊這麼對我說。嘴裏叼著一根煞風景的雪茄。好吧,我想說除了長相,米特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煞風景的。
我白了米特一眼,“你收他錢的時候沒看你手軟麼。”
“嗬嗬嗬嗬”米特笑的跟西索附體似的,噴了口煙在我臉上,“小十三真可愛。”
“別叫我小十三。”我急忙向後仰,不耐煩的揮了揮在麵前縈繞的煙霧,開始下意識的憋氣。
“小孩子家家什麼都不懂”米特歎了口氣,確認了她的灰指甲已經完全被指甲油蓋住後,從大紅色的月亮椅上站起來,倚在門框上,眼神定定的看著吧台處來來往往尋歡的人群,不勝頹唐。我看著米特美豔出塵的背影,第一次覺得米特的鯨魚島之花的名號果然是有幾分道理的。我正在內心裏默默地給米特的形象加分,她突然回過頭朝我嫣然一笑,一抖一抖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對我說:“小十三是要叫米特阿姨的喲。”
我呸你的美豔出塵鯨魚島之花。
我的眉頭突然皺了皺,有人進入了我的圓的範圍。說到圓我的心裏是多少有些歡喜驕傲的,盡管我還在懷疑那是不是漫畫裏那純粹的圓,但兩年來當我把記憶中的一項項念力技能慢慢得手後,似乎感覺自己更強,更大,也更好了。
“十三姐姐十三姐姐。”似乎有個什麼東西絕塵而來,以一種澎湃的姿勢投入我的懷抱。
我歎了口氣,撤去雙臂的硬(這個我確定是硬),抱著懷裏軟趴趴的生物原地轉了三圈,才卸去了這股不可小覷的衝擊力。雖然隻有四歲,但是對這孩子還真是不能掉以輕心。果然主角光環什麼的不是我這種普通貨色可以比肩的。
“小十三和岡的感情真是好呢。”米特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剛摳完腳丫子的手撚著裙擺的線頭,另一隻手很隱蔽的把雪茄掐滅丟到喝了一半的雞尾酒杯裏。
我呸啊,這孩子幾乎是我養大的,他和我感情不好和誰感情好。你現在知道嫉妒你早幹嘛去了。我一邊用眼神鄙視米特一邊忙不迭的摁下在我懷裏蹭來蹭去的岡。你個瓜娃子這是你十三姐姐脆弱的A罩杯少女胸,不是你米特阿姨波濤胸湧的E罩。你再這麼蹭下去小饅頭就要變成飛機場上的兩顆螺絲釘了啊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