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笑了笑，“其實我瞞著你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你讓我給警方發送假的信息，但實際上我發的都是真的；你讓我看管的東西，我全都完完好好地搬到了警車上。你還記得當初你讓我解決掉的那個臥底嗎？因為這件事灰仔對你恨之入骨，所以才忍辱負重想搞垮你。但實際上，那個死掉的臥底是假的，很遺憾，他是被你冤枉的。”
聽到這番話，安娜似乎明白了什麼，“那麼真正的臥底，是你？”
阿飛聳了聳肩，表示默認。
“你處心積慮埋伏在我身邊這麼久，究竟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搜集罪證，摸清集團的全部脈絡，然後連根清除！”阿飛笑道，“不挖的深一點，會留下後遺症的。就像今天如果被你們跑掉，那麼等你東山再起，開了暗網生意，肯定後患無窮。不僅我們一切的偵查工作都要從頭來過，到那時因你們造成的社會損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說的沒錯!”人群中，陳建輝、齊霄等人氣勢莊嚴地走了過來。
阿飛看了看幾人，朝著陳建輝敬了個禮，“刑警陳建飛，請求歸隊！”
“任務完成的很好，批準歸隊！”陳建輝同樣敬了個禮，似乎是給雙方的默契執行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陳建輝，陳建飛……你們兩個的關係是？”齊霄好奇地問了一句。
陳建輝一把攬住陳建飛的肩膀，鄭重其事的介紹道，“我親弟弟。”
“認識你這麼多年，都不知道你還有個親弟弟。把弟弟藏的這麼深，背地裏卻讓他來做臥底，你這個哥哥做的還真是夠可以的！”齊霄半開玩笑半指責。
陳建輝無奈地擺擺手，“當時情況緊急，上峰下的命令，我也沒辦法。阿飛底子比較幹淨，而且在執行臥底任務之前，所有的信息都被刪改過了。雖然我家是軍警世家，但做哥哥的當然也擔心，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屍骨都認領不回來。”
“臥底警察，既要隱藏身份，又要冒著危險執行任務，每天都在過著諜戰一樣的生活。”齊霄向陳建飛投去讚許的目光，“這次行動你功不可沒，你是個英雄！”
陳建飛淡然一笑，“什麼英雄不英雄的，主要是與犯罪分子鬥智鬥勇，其樂無窮！”
說著，他轉頭看向安娜，臉上浮現出一抹勝利者的笑容。
帶著手銬的安娜看到他這副表情，麵色土灰，氣得咬牙切齒。
“任務結束，收隊！”陳建輝喊道。
安娜掙紮著被人押走，其他警察紛紛撤離現場。
羅奕陽抱著陳詩安的屍體走到齊霄身邊，姿態立正，“報告，‘龍王’……落網！”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還在顫抖。
即便是再強大的內心，於如此的情形之下說出這樣一番話，估計都很難保持完全的鎮定。
齊霄看向陳詩安的臉，從那蒼白美麗的麵容間瞥見最後一抹殘留的神情，既不是恨，也不是憤怒和恐懼，而是一種死而無憾的釋然，一種自我救贖的解脫。
“每個結局都無法被預料到，但在死亡麵前我們必須選擇妥協。”齊霄歎了聲氣，“你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