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1(1 / 1)

後記1

這個世上沒有人是你的神

米炎涼

很高興,時隔兩年又和大家見麵了。

這本《玉瓷迷錄》未必是尋寶獵人係列的最終篇,尋寶獵人係列還會不會有新的故事我不知道,但我很確定的是它是《一鑒鍾情》的完結篇。

看過《一鑒鍾情》後記的人應該知道,最開始這個故事策劃的是三部。但是2017年,是我近乎荒廢的一年,我放任自己沉迷於刷劇,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工作,恐怕是連word文檔也不會開一次。

這兩天,收到一個讀者私信,說我給某某雜誌投稿,但是被退了,你覺得我還有救嗎?

我的鼠標頓在輸入框,有一瞬間,我想冷漠地回複TA:沒救了。

我特別喜歡一檔網絡辯論節目,每期必追,有一期它們的舞台上來了一個叫梁植的清華博士生。

他說自己喜歡表達,所以本科學了法律;因為朋友說“學法律的應該了解一下真實的資本市場”,所以碩士學了金融。因為再後來參加主持人比賽,想嚐試自己在這方麵的可能性,又念了新聞學博士。

正在觀眾被他博學多才迷惑的時候,梁博士問了三位評委一句話:我該找一個什麼樣的工作?

當時的評委之一是高曉鬆,他的回答時隔很久,我已經記不清原句了,於是,我又重新看了那期節目。高曉鬆對這位博士說:其實來之前,清華的校長和書記都向我推薦過你,你應該是清華最優秀的在校博士生之一,可是你今天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

一個讀到博士的人竟然要問別人,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要找什麼工作,這就好像是一個姑娘說,我身材又好、長得又漂亮、皮膚又白、家裏又有錢,你覺得我應該嫁給誰?

……

同樣的道理,你被退稿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不多讀書多研究樣文,不努力總結經驗教訓,你跑過來找我,是不是沒救了?!

這個世上沒有人是你的神,沒有人能一句話斷章取義地決定你的生死,以及你夢想的存亡。

能救你的人從來都隻有你自己。

我大概十幾歲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個道理,而故事裏的人,連樂青、溫故、Keely 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們努力地活著,對抗著這個世界,去追尋那些被時間埋葬被曆史塵封被人們掩蓋的真相。

他們或許也有自私的一麵、陰暗的一麵,貪婪的一麵,但他們從不懦弱。

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力,但也有自己的缺點,他們都鮮活而可愛。

其實,很多時候,我也覺得自己不想寫了,寫不出來了,作為一個業餘作者,每天上班八個小時已經筋疲力盡了,可是你知道嗎?每每看到有人因為那些故事獲得勇氣,或許隻是得到一點點快樂,又重新打開了電腦。

我有時候想,寫作帶給我的除了疼痛的頸椎,除了被占用掉的休息時間,還有什麼?

還有能夠記錄抒發的自由和一生無法割舍的,執念。

我去找納言寫《一鑒鍾情》的時候,她也很多很多年沒有寫過言情故事了,後來你猜怎麼樣。後來,在我覺得自己“廢”了的那段時間,她卻對我說,是你激發了我,自從你找我之後,我好像重新打開了那扇門,寫了一百多萬字了。

我由衷為她感到高興。

2018年6月,在上海,我跟納言第一次見麵,此時,距離我們寫《一鑒鍾情》已經整整兩年,沒錯,當時的我們素未謀麵,兩個沙雕網友一起寫了本書。

很多人問我們,兩個人要怎麼寫?哪些情節是你寫的,哪些是她寫的?

其實到後來我們也分不出來了。

你看,人與人之間真的需要氣場,我們帶著一致的價值觀,互相信賴互相支撐,從未有過哪怕一次微小爭執,反而在那段每天和打了雞血似的時光裏養成了某種默契。

於是,我對納言說無論如何要寫完這個故事,給連樂青和鍾維勳一個結局,也給還在等待的讀者朋友們一個交代,更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她說好。

她永遠這樣,沒有條件地選擇我,相信我。

因為這份相信,有了這個故事的開端,也因為這個故事,你們看到了它的結局。

2018年11月,我去四川作協作了一次分享,在成都再次見到了納言,我給她帶了《玉瓷迷錄》的出版合同。

而此時,這個故事的初稿已經接近尾聲。

從成都回來後,我在首都機場等人,大概兩個小時,我在星巴克,點了一杯搖搖烏龍,寫了故事的結局。

是的沒錯,這個故事有一部分是在飛機、火車、高鐵上寫的,還有一部分是在機場、車站等待的間隙裏寫的。

因為我意識到17年的自己虛度了太多的時光,所以,想努力一點將它補回來。

故事寫到這裏,已經沒有遺憾,希望讀到它的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