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至(3 / 3)

她如約而至。她曾經接的長發已經卸掉,易和有些驚訝她的短發模樣。他笑起來:“你剪斷了頭發,怎麼做我的長發新娘呢?”

夏羽扇恬淡一笑,說:“我的頭發一定會留得很長很長的。”

易和更開心了,說:“長發短發,隻要是你,都好看,都能做我的新娘。”

夏羽扇溫存一笑,她現在很喜歡笑,仿佛所有的前世孽債已經還清了似的,死了幾十次都死不掉的人,豈不是被老天爺直接管著嗎?而她是輕易死不掉的人,或許真的如他人所言,她絕非凡人。那時時出現在她腦海的淨界恐怕是她的家吧?她望望遠方,說:“什麼是新娘?或許我的淨界沒有婚俗吧。根本不需要結婚。”

“你在說什麼?”易和不解地問。

“我在說,我的家鄉,淨界。”夏羽扇輕輕地說。

“淨界?你是說靖安?”易和認真地看著夏羽扇。

“以後不要跟我提靖安,我已經和母親斷絕關係,我此生與此地毫無關係。”夏羽扇隻感到自己的五髒六腑心潮翻湧,就連聲音也變得厲害起來。

易和有些吃驚,溫婉的夏羽扇令他看見了決絕的一麵,隻見她額上血管突然有些膨脹,一臉的傲氣和惱怒,他有些不適應,但還是允諾道:“好,好!你放心吧,我不提就是。”

夏羽扇又道:“你那個姓田的部長朋友長相有問題,以後千萬不要帶給我看見。”

易和怔了一怔,那是身居高位的長輩,僅僅是過去曾經托他幫忙,為夏羽扇的單位投資,以備接近她,三人並未相見過,沒想到夏羽扇卻有如此反應,但見她神色異常,他沒有多問,說:“好,這麼說,你是打算跟我有以後的嗎?”易和卻發現,兩人正在說話間,夏羽扇的淚水卻流下來,而她自己卻渾然不覺。而那不自覺流下的眼淚卻如同天上閃耀的星星,從此僅僅扣住了易和的心。

夏羽扇每逢學習和工作結束之後,易和總是會準時出現,載著她幾乎遊遍了北京城,香山的楓葉,長城的雄壯,故宮的宏偉,頤和園的垂柳,後海的多姿,兩人一一品味,而默契也漸漸在兩人之間產生了。

有一次,夏羽扇打算回靖安接奶奶來北京與她一同生活,易和悄悄地訂了火車票,跟了她達到靖安才露麵,就是那一次,易和將“羽扇,愛你一生一世”鏽在的自己的心口,夏羽扇知道倘若真的帶了易和同行,他必定免不了要給母親豐厚的禮物,她不想再見到母親,也不想給予母親任何東西,那被辱罵的傷痕在她心裏常常刺痛著她,她急忙返回北京。多日以來,又連做噩夢了。

第五十章惜愁的女子下

這一天,風和日麗,夏羽扇拒絕了易和的邀約,獨自來到校門外的餐廳吃飯,她拿著手中剛剛寫出的詩看了起來,與聞桑早已經沒有了聯係,但是昨晚她還是夢見了聞桑一遍又一遍地責問她,她正在遐思間,手中的信紙卻被一隻手伸過來悄悄地奪了過去。

易和笑看著夏羽扇,已經坐到了她對麵的椅子上。

夏羽扇連忙站起,索要著信紙。易和見她如此急促,更加好奇,偏要看起來。

隻見一首詩躍然紙上。

惜愁

那日情深那日柔,是離愁,

那日誓言那日羞,是戲辱。

那日無言那日走,是盡頭,

無人伴我愁。

冬來秋去又一春,

情真意綿始作圓。

心是淨來還淨去,

願生雙翼隨月飛。

失意挫傷痛收葬,

一首低吟化風流。

且看情逝真還在,

君之心意未敢留。

隨君之意便是乎,

君乃無意空憑詛。

柔情無伴魂斷否?

來生再解君之愁。

易和臉色轉暖為寒,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寫給誰的?”

夏羽扇眼見已經奪不過來,隻好坐回原處,說:“是昔日的一位老師,邊疆寒苦,我應該給他一句話的,但是過去了四年了,我什麼也沒做,心中有些哀傷,大概自從我爺爺走後,我始終沒有得到過真情,現在,有些太重情,有些太孤獨,有些想家而不能得吧。”

易和的眼神轉寒為悅,說:“羽扇,你不是還有我嗎?我總是要你搬去我家,你隻是不肯,就連你現在住在哪裏,你也不告訴我,以前每次你心痛暈倒,我在醫院守著你,但是你都趁我不在,悄悄地自己出院,從來不肯讓我知道你住在哪裏,現在卻又說孤單,難道你是想跟你寫詩的人在一起,你才不孤獨?”

夏羽扇幽幽說道:“你真是想多了,這三年,沒有你的照料,我在病榻前恐怕早不知道怎麼活,隻是我總感覺,我總是要回淨界的,不想連累了你,你瞧,那張紙的背麵還有一首詩,就是我的心情。”

易和依言看了背麵。

一個人

我也隻是一個人,

一人無欲更無求。

隻緣淨我一個人,

不需憂慮為他人。

哪日魂飛夢散去,

心上之人還心上。

心除不去存心上,

何須憂慮在心上?

易和似懂非懂,若有所思,當下便問道:“你在憂慮什麼?”

夏羽扇微微搖頭,輕聲說:“何須憂慮?”

沒過多久,易和製造了一個盛大的儀式,當眾向夏羽扇求了婚,當那顆碩大的鑽戒套上夏羽扇的手指時,兩人眼含淚花,在夏羽扇臨近畢業之時,她終於答應搬去了易和家裏,其實她一直居住著簡單的四合院的一間房子,為了安靜,她不肯讓任何人靠近,窗子徹夜通明,她卻常常會被噩夢驚醒。

剛剛搬去易和家裏,她還是會做噩夢,偶爾也會將管家驚醒,易和居住在三樓,並聽不見住在四樓的叫聲,她也叮囑管家不要告訴易和。偌大的家裏隻剩下她一人時,她就不敢獨自上樓安睡,常常在泳池泡到深夜,和著疲憊匆匆上樓躺下。

易和的母親對夏羽扇諸多挑剔,而還有一雙盯著她的眼睛,就是莫千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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