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念詩後被主持人公開的手機號碼就被人打了電話過來,其中也有人給她發了詩詞,其中不乏文筆優秀的。
就在那些給她發過詩詞的人中,一個自稱名叫桑痶娘的人訴說著有一個已故之人曾經留下詩詞,希望能交給有共同愛好之人收藏,所以希望見夏羽扇一麵,以求將故人的詩詞送給她,她多番推辭,然而那人軟磨硬泡,央求著她看在詩詞的份上能見一麵。夏羽扇終於起了惻隱之心,約了同學作伴,去見了一麵,然而那自稱姓桑的人說由於珍藏的鑰匙目前不在手上,還沒有取到本子,下次等拿到鑰匙,就馬上給她送去,幾天後,夏羽扇依然約了同學陪同去取本子,那人也兩人一起,執意選了餐廳見麵,並且點了紅酒,盛邀兩人為詩集幹杯,夏羽扇見兩人不再提起詩集本子,多次起身要走,終於,待她送了同學先上車,她上車之時,卻被那兩人強行擠進了出租車,任憑她怎樣喊叫,兩人捂住她的嘴,將她一次次已經打開的車門再次關上,她跳車不得,卻被兩人對著出租車師傅稱其為情侶吵架,而順利將她綁架。當她動用一切機智,示意看見之人報警亦無果,跳窗亦無法逃脫,在與兩人分開搏擊,擊中對方軟肋的時候,對方落荒而逃,她逃出後才報警獲救。然而那深深的心靈傷害卻從此刻在了她的心上。
她怎麼也無法接受竟然發生了那種事情,天理昭昭,社會主義,她的所有知識不是都告訴她,社會主義如何的好?那些發生在舊社會的事情不是都不會發生在社會主義嗎?她腦中的所有夢想都被殘忍地衝擊著,她悲痛欲絕,她在水中將自己泡了三天三夜,她病倒了,常常什麼也吃不下,關心著她的朋友帶她去輸液維持著生命,她吃什麼吐什麼。除了一種東西,那就是安眠藥,三個多月裏,她喝下了三百多顆安眠藥以求死,去了十幾次醫院洗胃,當洗胃的醫生也說她能活下來就是奇跡的時候,朋友找來了她的母親,她拿著刮眉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你不走,我立刻割下去。”母親淡然離開了。
第四十八章活下去之前的死亡下
那兩個歹徒的父母來夏羽扇門外下跪,期望她饒恕兒子的罪過,為了天下父母心,她剛剛升起的惻隱之心被那老人的話徹底擊潰,“隻要你饒恕他們,我讓他出來後就娶你。”
她覺得自己就連血都吐不出來。
此生怎可受此侮辱?!
她來到江邊,向江裏走去,一個漩渦,迅速將她卷走,她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激流已經將江水灌入她的口中,隨江而流,她慢慢下沉,眼中的淚水和江水一樣鹹澀。
就在此時,江岸上的一個灰衣男子跳下了江,拉住了她的長發,那長發是她早幾天喝下安眠藥之前嫁接的,她忘不了爺爺為她編發的情景,期望著死去後,能憑長發與爺爺相認。沒想到此時那長發卻被灰衣男子拽住,將她救上了岸。警察趕到後,將她匆匆送回,未置一字,但她沒有想到,次日關於她因情自殺的消息居然被登上了報紙。
一時間,沸沸揚揚。
這是個無聊又可悲可笑的世界。
而那時的她卻還被一個人渣盯上了。
那人渣叫苟蛛崇。
聞桑忽然給夏羽扇打來了電話,述說著希望夏羽扇能幫忙將他調回靖安。
她終於能下咽一些米粥的時候,由於曾經有在靖安日報的實習經曆,她應聘了靖安廣播電台的工作,她希望她的那些畫作能通過廣播電台找到發布出去的機會,那樣她就死無遺憾了。
就在她接到工作通知的前一天,苟蛛崇利用職務之便,用她同學名義將她騙至見麵後,給她下了迷藥。當次日,她發現自己暈迷的時候,她冷透的猶如死寂,隻是默然地在淋浴頭下割破自己的手,以證實那的確不僅僅是一個噩夢。血水和著自來水流向她腳趾的時候,她仿佛聽見了死亡對她的呼喚。
她訂了機票,就在她去省城取機票一路暈車嘔吐,幾乎送去半條命的時候,她才發現以她當時的身體狀況,她根本無法平安地乘坐飛機到達邊疆。她訂票是為了想將自己無法做到聞桑的一年之約來親口告訴他。然而她最終隻能退票。
她又接了長發,而她接了長發,訂票,買了一件灰色長裙,此三件事情竟然成為了那個人渣對她的詬病。
她接來母親來,盡著最後的孝心,靠著輸液延續著自己多一天的生命,母親再次咒罵了她,為了繩頭小利貶斥著她。
她又一次跑了各大醫院湊齊了五百片安眠藥。
春天都將過去了,她連第十九個生日都來不及過了。
遙記幾年前的少女時代,她的一篇“灰色的日子”曾經被男同學爭相傳閱,令她懊惱的哭泣,從此被稱為多愁善感的“林妹妹”,而今她的生命顏色豈止隻剩下灰色呢?當年她還寫過一篇“死胡同裏德一絲光線”,而當時幾十次裏,她已經連遺書都懶於再寫了。
夜色剛剛蒙上大地,她就換上了灰色長裙,準備好了溫水,也準備好了刀片,並將煤氣壇子搬到了臥室。她痛恨著幾十次自殺都死不了的自己,她要用三種自殺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很快寫好了三封遺書。
高燒卻在這時候燒了起來,她又感到了心髒的疼痛,她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床上。
那一睡,她卻整夜都沒有醒過來。
直到九點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她驚醒。
接下來是更加不堪想象的事情。
最壞的事情,卻非常滑稽地出現了一個無解的難題的答案。
她被逼著活了下來,並且再也不打算自殺了。
第四十九章惜愁的女子上
夏羽扇扔掉了手機,來到北京。
北京的風,帶著甘甜,北京的雨,帶著浪漫,北京的氣息,帶著清香,北京的奮鬥,帶著希望。那希望就是學業和事業。
然而,深夜的時候,噩夢還是準時來臨了,並且更深。
心痛,已經痛得她常常無法呼吸,便要靠吸氧和輸液來維持生命。
這一天,夏羽扇接到了易和的電話,她驚訝於易和這麼快就打聽到了她的新手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