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你別想了,那位美人,可是碰不得的,她……”
酒館中,一陣低低地議論。
雖然這酒館不大,但是,因為有那舊新兩代四位盟主發出的武林貼號召全武林,更因那比武招親傳聞,這定天涯附近所有的小鎮子,都擠滿了來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中人,或是其他中人,這酒館中就有不少,都是見過世麵的。如今這明日幫如日中天,雖還未夠格稱得上一方霸主,卻隱然已有大派風範,有人識得,自是不足為奇。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佩服地,低低地議論。
“嗬嗬,郭兄,你說當今武林怎麼盡是些井底之蛙啊?耍猴一般地舞了兩下鐵鏈子,便要拍手叫絕?若真是讓他們看到什麼驚世絕技,那還不當場嚇昏了?你說可笑不可笑,嗬嗬……”
嘩的一下,熱鬧的酒館裏,情形急轉直下,所有聲音,刹那間便都竄進了牆縫地底一般,什麼都聽不到了。
刻意選擇眾人低低議論之時,還略微提高音量,一字一句朗聲說出這種話,很明顯,這話不是給那話中的什麼郭師兄說得,而是別有用心的說給那些“井底之蛙”聽……
找茬的?
“哼。”
作為明日幫此處分壇的最高領袖,宋壇主怎麼會咽下這口氣,當即勃然大怒,手一拍,麵前的桌子發出一記悶響,將整個酒館的人都震住了,“是誰這麼大膽子,跑到我明日幫頭上撒野來了?”
“哎,哎,哎,宋壇主,宋壇主。”
看著架勢不對,剛回過神的掌櫃急急忙忙地從裏麵跑了出來,勸慰道這位圓眼怒睜的老主顧,“消消氣,消消氣,客人們喝醉了,你就當沒聽見,啊。”
宋壇主看了一眼麵前的掌櫃,又看了一眼同桌的幫主和總壇主,見蕭不易輕輕搖頭,隻好忍下那口氣,在掌櫃好言好語的相勸之中,坐了下來。
這才將將坐下,冷不防那便又是一句冷言相向:“小爺我可沒喝醉,不過,看樣子,有些人是醉的不行了,看耍猴也能看的這麼興高采烈,真不簡單。”
這一下,連那掌櫃的都要喊糟了。
果然,宋壇主這次可沒有理會掌櫃的相勸,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冷冷地衝掌櫃的說了一句:“年掌櫃,今日砸壞你多少東西,我姓宋的雙倍賠償,你趕緊領著夥計什麼的進後堂,當心受傷。”
說罷,他也不再管掌櫃的,唰地一下,分壇所有兄弟站起了身,宋壇主衝著聲音傳過來的一桌朗聲叫道:“不知是哪位武林同道,勞煩報個師承名號。”
“問姓名?哈哈哈,好。”
那一桌的五六個人中,有一個很是狂妄大笑一陣,聽聲音,應該就是適才冷語嘲諷之人,此人正待報出名號之時,不料卻被蕭不易搶先打斷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卻歎盡是豬狗鵬。宋壇主,你可是當真有點孤陋寡聞了,怎麼連大名鼎鼎的冷山派少掌門邊英都不認識?這傳出去,可是要讓武林同道以為,我明日幫不識英雄啊。不該,不該。”
這聲音中正平直,卻又淡然若無,雖然沒有什麼明顯嘲弄的詞語,但是,譏諷意味卻比對方的更為濃烈。
厲害!
女子到底是女子,即便不苟言笑,那藏著的刀子,也是讓人膽寒。
不過……
“哈哈哈。”
順著幫主蕭不易的話,這宋壇主也就勢而上,佯作賠罪地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當日與咱明日幫鄧副幫主較量,卻被一掌打飛出去的邊少掌門啊?在下真是看走眼了,邊少掌門,失敬失敬。”
當日冷山派邊英,夥同地心城開陽武館於開陽共同當時還是後俠幫分壇的地心城分壇問罪一事,早已傳開,雖不敢說武林人盡皆知,不過,身為明日幫分壇壇主的諸位兄弟,當然更是清楚了。
當下,分壇其他人又借著宋壇主的架勢,一塊行禮之後,便是一陣哈哈大笑,其中含意,自是不言而喻。
這樣的情形,當慣大少爺,心高氣傲的邊英怎麼會忍耐的住?
臉色一變,當下就要發難時,與他同坐的一位身形高大的年輕人一把拉住了他,將他按在了座位之上,然後起身,向明日幫眾人恭敬地行了一禮道:“抱歉,各位同道,我這位朋友喝多了,言語間衝撞了幾位,還請幾位不要放在心上,在下這裏,代他給幾位賠禮了。”
說著,這個年輕人又衝掌櫃喊道,“掌櫃的,這幾位的酒錢,算在我賬上。”
“哎,哎,好,好……”
那廂傳來了掌櫃的巴不得的聲音。
這一位處事,還算得體,看那氣度舉止,怕不是位小人物。
不說別的,但是一隻手便不瘟不火的將那功力不低的邊英穩穩地按在了座位之上,眼神一瞄便讓他發作不得,不敢言語的情形,此人的修為,身份,一定都是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