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間客棧是明日幫此處附近的分壇所開,為接待眾人以及其他分壇來的兄弟,特意關門歇業,早早地安頓好了一切,讓眾人一進門,就能睡在床上,枕邊就是可口的飯菜。
結果,那三位還精神抖擻,坐臥不住,直想做點什麼。
因而,在蕭不易的帶領下,三人飯也不吃,在分壇幾位兄弟的引領下,就離開了客棧,在這無名小鎮閑逛了起來。
其實,精力充沛的,也隻有蕭不易一個。李不易和衛釋然雖然不累,但是,走了一天路,肚子早就餓了,隻是,幫令難為,無奈,二人隻好陪著這位不知疲倦為何物的幫主,一起不知目的地逛了起來。
不過還好,興許是這位幫主肚中也饑,走了沒幾步,恰巧遇上一家小酒館,這位從來不苟言笑的幫主,竟然破天荒的對著身邊一眾兄弟們說:“自從小妹坐上幫主之位,甚少操心分壇之事,多虧諸位兄弟一力維持,才能讓分壇有今日之耀,為了感謝諸位兄弟,今日小妹借花獻佛,我做東,就請大夥兒莫嫌棄,在這小館子喝一頓酒,如何?”
這一番話,直聽得李衛二人目瞪口呆之餘,卻是心驚膽戰,不亞於天上仙境降於眼前,久久不敢發話,深怕一張嘴,這夢中才會出現美妙的不可能情形,頃刻間便隨那美夢煙消雲散,化為虛無。
真的假的?
蕭幫主,也會做這等,呃……善舉?
兩人還沒有什麼反應,那分壇宋壇主一張嘴,就把他們兩個嚇了個半死:“哎,幫主這是什麼話?我等同為一幫兄弟,還分什麼彼此?分壇能有今日,還是托幫主的福啊,幫主,這小酒館不好吃。我等早已在本鎮最大的酒樓,為諸位備好了一桌上最好的酒席,為諸位幫主,衛壇主還有諸位兄弟姐們接風,咱們去哪裏吃,如何?”
嗯?
靠,你說這話不是找死呢嗎?
看著與蕭不易甚少接觸的宋壇主一臉媚笑地說出這一番話,李不易和衛釋然頓時石化,心中一陣習慣性的惡寒,雙眼發著抖,瞄向了一邊的幫主蕭不易。
果不其然,蕭不易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這隻是當日明日幫成立之初,在總壇有過一麵之緣的宋壇主之後,才冷冷地問了一句:“宋壇主,雖然這個鎮子不大,但是,在這裏最大的酒樓辦一桌最好的酒席,恐怕,也得花掉不少銀子吧?”
“哎,幫主這是哪裏的話?”
宋壇主絲毫未覺察什麼,依舊諂媚道,“難得幫主光臨分壇一次,讓我分壇蓬蓽生輝,區區一桌酒席,算得了什麼?不過孝敬給幫主您的,還請您笑納。”
“孝……敬……?”
終於,怪異的一聲,陰風驟起,讓懵懂不知的宋壇主,與幾個引路的分壇兄弟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驚覺異象。
蕭不易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萬古寒冰,卻讓並不熟識的宋壇主等人,寒顫過後,便是如癡如醉,驚為天人,那冰冷刺骨的聲音,也仿佛變成了心甘情願的接受:“宋壇主,我明日幫有明文規定,習武之人,切忌奢侈,除宴請貴賓之外,一律不得鋪張浪費。如今我隻不過是有事路過此處,你便如此這般,大搞特搞,你說,這要是傳出去,讓幫內其他兄弟們怎麼想?”
終於知道自己行事的關鍵失誤,宋壇主一個激靈,急忙躬身抱拳道:“幫主恕罪,屬下知錯了。”
“行了,宋壇主,恕罪與否,並非本幫主能說了算的。”
蕭不易臉上寒霜不減,言語中卻軟下來許多,不過依舊讓宋壇主及分攤眾多兄弟心慌不已,“既然我等有幫規,那麼,一切行事,自是按幫規處理。之後我會請幫中總巡查龍虎大哥親自前來處理,宋壇主,你沒意見吧?”
開玩笑,有意見也不能說啊!
攥著把冷汗的李衛二人緊緊盯著宋壇主,知道對方說了一句“幫主教訓的極是,屬下知錯了,屬下甘領罪責”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鬆開了雙手:好懸呐!
隨後,兩人便為美夢破滅而不住地惋惜著……
都讓蕭不易動怒了,還能怎麼指望這位本就不近人情的幫主請客呢?
心灰意冷之際,兩人正欲轉身離開,卻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又說出一句他們想都沒想過的話:“好了,宋壇主,這件事暫且放下,你等為分壇之事盡心竭力,勞苦功高,雖然行事有偏,本心卻是好的,本幫主還是要謝謝諸位兄弟,這頓酒,咱們就在這裏喝,本幫主做東,諸位兄弟不要客氣,如何?”
聽到這話,那先前還有少許怨氣的宋壇主等人一驚,隨即反應過來,當下眼眶就有些濕了,然後,他們相視一笑,齊齊行了一禮,心悅誠服地叫道:“多謝幫主。”
“諸位兄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