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漸漸遠去(也許就從沒有靠近過)。每個人都活在各自的路上,迎風對雨。
流動在大街上,鬥誌被人和事平息下來。翅膀在醒來時,再也扇不動一點流雲了。
任何聲響和色彩也再難以沾染她的手。
亡者之書
眾多亡者披著黑色的披風,站立的土地以及身後的天空都是黑的。風黑黑地吹過來。我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切。我被一陣雨所驅趕,匆匆來到這裏。我從她們的臂彎下走過,觸摸千古的樹木,千古的石柱。
還有蛇在雨中翻飛,液體流滿所有道路,我無能為力。我隻能在莫(色色小說名的驅趕中前進。告別黑色的亡者,他們在身後站立,一動不動,如石如柱如人如蛇。我離開她們,超越她們,前方會有什麼?亡者也不知道。
亡書在我與現實格鬥時迎麵撲來。曾經,我抓住懸崖上的一根藤,但饑渴無邊,我甘願鬆手把軀體放下去,感受飛翔的絕寂,軀體的降落。這是命。
“命”是一條河,流過生存的河床。水花在搏擊中輕輕躍起。我的河,流在城市深處。一次次親近死亡之書,我忘記了一切。我能夠聽見,因為我是水鑄的。亡書複雜而簡單地敘說著一個個幻覺,一個個現實的鞭影。在亡書中,我才活著,才知道自己是個水鑄的人。感謝亡書降臨。我會終生聆聽、記錄。
1999年1月1日零點
纏著繃帶的雲在她的身體裏不動聲色地拐來拐去。一聲脆響,經過窗戶的風把繃帶扯斷。靈魂一躍而起,死亡的氣息染紅白色的繃帶。死神的輪廓漸漸清晰,她的臉部表情依舊模糊。
1999年1月1日零點
時間的鏡子是否真實地把她映照?她失重的身體一點點被雲占領。失去的重量又強壓給了誰?抽回答案的手,掌中隻有幾隻奔忙的螞蟻,在不停地搬運數字:1888、1999。走進任何一個數字的組合中,都有敲門聲和腳步聲,那是兩種生命在較量,或者是在自然交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