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胡琳琳經常告誡我,做人一定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就像我們上床一樣,我上了她,她一定要上回我,然後無休止境地惡性循環下去。
所以七年後,我回來了……
胡琳琳看了眼手表,說時間不早了,明天是星期一,一大早要送女兒去學校,得回去了,改天再請我吃飯。
她越是對我客氣,我越覺得不爽,點起一支煙,看向燈火闌珊處,我說:“如果今晚我非要你陪我呢?”
“如果這樣能讓你釋懷,那好,等我打個電話。”她拿出手機,準備找人配合繼續欺騙他老公。
七年前就是因為衝動才讓自己如喪家之犬一般顛沛流離,豈能重蹈覆轍?在沒有站穩腳跟之前,就讓他老公發現我們的奸情,那該有多愚蠢?
來日方長,我抓住她的手,告訴她我開玩笑呢,怎麼就當真了。
“你嚇死我了。”她如釋重負,問我住哪裏她送我。我說不用了,剛回來想四處走走看看。
我給她攔下一輛出租車,給了司機一百塊錢,到了光明小區後多退少補。
車子走了一會兒,我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剛回來又怎麼可能知道她住光明小區呢?那可是他們結婚的新房。
幸好,她當時想的是早點回到家,不被老公懷疑,根本意識不到。
我偷偷回過濱江很多次,每一次都會在她家樓下站許久,聽過她一家人的歡聲笑語,也聽過乒鈴乓啷的爭吵,為愛,一次次想要不顧一切奔上樓,又一次次打消了這個念頭。
培根說,隻有順從自然才能駕馭自然。我順從胡琳琳,卻反被她駕馭,我順心之所想,為她卯足了勁向前衝,到頭來她說不要我就不要我。
終於,我明白愛情在現實麵前根本一錢不值。
沒一會兒漢奸開車來接我了。
漢奸說:“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要樂不思蜀了呢!”
我岔開話題,問漢奸跟財貿公司談的怎麼樣了。漢奸搖搖頭說不太理想,濱江新城涉及到星標舊城那塊地,至今星標老總還下落不明,活脫脫就是塊燙手的山芋。
葛先周那隻老狐狸即想得好處,又不想擔風險,暗示把星標全部劃歸給我們,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說沒關係,慢慢來。
生意沒有談妥,倒是弄巧成拙讓蘇娜娜誤以為我是漢奸的司機了。
之前我還一直考慮該以什麼身份出現在昔日那一副副嘴臉麵前,司機這個身份好極了,即不引人注目,又能隨時隨刻指導漢奸行動。
為了做實這一點,我讓漢奸搞了個老朋友派對。
來的嘴臉,或為炫耀,或為利益,敬酒相互談吐之間,不是攀比車房,就是大吹自己所在公司有多牛,職位有多高,合作後將產生怎樣的核裂變反應。
偽善的麵具下不亦樂乎,又怎會有人注意到我這還帶著白手套的小司機。
胡琳琳和蘇娜娜代表財貿公司而來,蘇娜娜表現尤為積極,不停敬漢奸,左一句李總右一句李總。
漢奸說老朋友聚會,不談公事,一句話讓蘇娜娜一整晚的風騷付諸東流。
從頭到尾,胡琳琳隻對我笑著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她就借著跟其他人喝酒交談來刻意回避我。
她定是擔心蘇娜娜在他老公麵前多嘴,我看向蘇娜娜。
蘇娜娜在跟誰打電話,並用眼角勾了我一下。
她掛斷電話朝我走來,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到人群中,對眾人說:“你們這些人怎麼搞的嘛,怎麼把我們班的尖子生單政海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