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月書院馮浩。”
“國子監衛英。”
二人自報家門以後，在高台上相對而立。
馮浩先行了一禮道：“敢問衛師兄何為理？”
“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欲者也，於是有悖逆詐偽之心,有淫泆作亂之事…”
高台之上，二人展開唇槍舌戰。
衛英侃侃而談，而馮浩也不甘示弱。
“故存天理而滅人欲。”
場中，衛英聲音落下。
馮浩一時竟啞口無言，卻是衛英勝了一籌。
衛英跟隨在衛牧的身邊耳濡目染，深得衛牧思想的精髓。
而馮浩雖然也得了柳元白的真傳，但在道的理解之上，卻明顯低了一籌。
“聽聞衛師兄得到聖賢文器的追隨，雖然隻是開竅境，師弟不才，上個月剛剛也得到一件文器追隨，不知能否請衛師兄賜教一下。”
馮浩說道，顯然文鬥了一場並不服氣，要來一場武鬥。
底下眾人聽到二人對話，不由傳來一陣騷動。
在其他書院雖然不像雲麓書院一樣有文聖宮的存在，但也有類似的建築存放曆代聖賢留下來的文器。
而這二人竟然都得到了文器的追隨，在文器的加持之下，即便達不到賢人境，也是可以使出一些儒道神通。
虞逢不由看向柳元白：“柳兄，沒有想到馮浩竟然得到了文器的追隨，恭喜你得了一名好弟子啊。”
柳元白捋了捋胡子，客氣道：“哪裏哪裏，他隻是僥幸和聖賢的思想重合罷了。”
嘴上說的謙虛，但臉上卻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讀書人除了自己的名聲以外，最得意的便是教出一名好的弟子了。
“恭敬不如從命。”衛英微微一笑。
隻見馮浩身軀一震，在頭頂之處浮現一方硯台。
硯台是漆黑色的，緩緩轉動，裏麵似乎還有墨汁。
讀書人一般都會以文房四寶作為自己的文器，所以筆墨紙硯是最常見的。
另一邊，衛英看到硯台以後，隻是微微一笑。
在他的頭頂，浮現的是一支筆。
下一刻，隻見衛英直接一聲高喝：“師弟，嚐嚐我的儒道神通，名為妙筆生花。”
話音落下，那支筆直接飛起，在天空中寫下一個道字，向馮浩鎮壓而去。
一瞬間，每個人都可以看到那個道字上麵綻放著光彩。
許多踏入養氣境的儒家弟子，都感覺體內的浩然正氣受到牽引。
“來的好。”
馮浩哈哈大笑。
硯台上麵滴下一滴墨汁，瞬間在前方暈染開來，化為一個光罩。
“此神通名為墨守成規。”
二人憑借得到的聖賢文器鬥起法來，比剛才的論道卻又精彩了許多。
尤其是許多對儒道不了解的百姓，更是歡呼雀躍，大聲喝彩。
他們聽不懂之前的知乎者也，但這鬥法卻能看得懂。
反正是瞧個熱鬧而已。
筆光飛射，墨色染蒼穹。
鬥的很激烈！
四周，一些王公貴胄們看的津津有味。
七十二書院這邊。
有人驚歎：“好厲害，不愧是年輕一代的天才弟子。”
的確，在各大書院當中，能達到第二境的，那已經是天才了。
更何況這兩人竟然同時得到了聖賢文器的認主。
這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要知道像蘇天臨這樣的，王昌河都要搶著收弟子。
此刻場中，衛英的文器不斷的在空中寫下一個又一個大字。
而馮浩的硯台則不斷的流淌著墨汁，形成光罩。
一個主攻一個主守，碰撞不斷，聲響四起。
許多人也都大開了眼界。
許久後，墨汁所化的光罩出現一個口子。
一道黑色的光華直接飛出，擊向衛英。
許多人不由發出驚呼。
馮浩突然出手偷襲，這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然而衛英的臉色卻是不變。
在馮浩出手的同時，手中之筆突然如箭一般刺出一道光華，瞬間沿著馮浩打開的縫隙鑽了進去。
“轟隆”一聲過後，馮浩向後連退了幾步，身上硯台形成的光罩轟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