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那李君豈不是成了縮頭烏龜？”
離繇公主不滿道：“在我心中，他可是個英雄，躲起來就不是英雄了。”
“這是智慧，明知道武王府勢大，還非要和他針鋒相對，那是莽夫的行徑，孤倒覺得李君做得很對。”
六皇子說道。
“不過聽說最近七十二間書院的院長幾乎都到了京城，去拜見蔡固 卻被蔡固拒絕了，如今劉紀元，蔡固，王昌河聚集在一起，三人都是當世大儒，可麵對衛相的咄咄逼人，竟然選擇了關起門來做學問，這次儒家小世界開啟，衛牧怕是要成為天下書院的總院長了。”
提到衛牧，六皇子語氣中有幾分敬佩。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的人物。
別看六皇子桀驁不馴，可對衛牧也畏懼三分。
衛牧十分的嚴格，對自己苛刻，對別人也是這樣，據說太子都被衛牧訓斥過。
所以皇室裏幾個皇子對衛牧都是有一些懼怕的。
“衛牧那老家夥說什麼女子要未嫁從父，已嫁從夫，夫死從子，還要有婦德、婦言、婦容、婦功，本公主看到他就討厭。”
離繇公主聽到衛牧的名字，氣呼呼的說道。
而六皇子也歎了一口氣。
“衛牧為天下人立規矩，但他的規矩有利有弊。”
“利處在於他的那套天地君親師的思想，的確為大奉朝培養了許多忠心耿耿的臣子。”
“而弊則在於束縛人的思想，立下的規矩太多，讓人的本性得不到釋放，隨便做什麼事情隻要觸碰到框架，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便要被無情的批判，打入深淵。”
“其實孤不希望衛牧贏，隻是放眼當今天下，沒有一人與衛牧比肩者，可悲可歎啊…”
同一時間，藏書閣內。
蔡固看著李君：“你這幾日讀書，身上的氣質愈發的沉穩，這是讓老夫沒有想到的。”
“照你這速度，三年踏入賢人境，也有很大的可能。”
“隻是老夫發現，你進步太快，以至於有許多東西沒來得及思考。”
“那麼老夫要問你一句，你讀書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蔡固的話讓李君為之一愣。
當初李君讀書是為了改變命運，讓自己和妹妹過得好一點。
後來得到草書劍訣，儒家浩然正氣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用來保命。
而最近這段時間，他沉浸於書海當中，其實亦不過是想著提升自己的儒道境界，讓自己變得更強。
許久以後，李君才緩緩的抬起頭，說道：“弟子讀書是為了自強。”
是的，讓自己變強才能活下來，才能立足於世。
“隻是自強嗎？”
蔡固歎了一口氣，心中微微有幾分失望。
若無胸懷天下之心，如何能成就文聖。
不過想想，李君這個年紀經曆的太少，見過的也太少。
因為李君之前表現的太過驚豔，以至於自己對他有了更高的期望，卻忽略了他的年紀。
這麼一想，蔡固頓時便釋然了許多。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個人心中的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形成的。
“李君，你或許應該到京城裏走走，多看一看。”
蔡固說道。
的確。他覺得李君看到的世界隻有自己的世界，太小了。
“好。”
李君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也想出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