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取一些東西,我申請恢複了網球活動,部長希望我可以參加下周的活動。我會搭電車回來的,不會太晚”
不二不想麻煩醫生。明天還要去手塚的爺爺那裏,隻能今天回去了。
“拿東西坐電車太不方便,我開車送你”
手塚聽不二說恢複網球活動,異常的高興。這對不二的健康很好。
“——————謝謝你,醫生”
不二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回家確實有可能錯過最後一班回來的電車。
周五晚上的東京去哪裏都有些堵,手塚按照不二的指路花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到了不二家,還好沒有讓不二一個人回來,手塚心裏想。
手塚跟在不二的後麵,看到不二將鑰匙插進鎖孔,手在那裏停頓了幾秒最後還是轉開了鎖。推開門打開燈。並沒有看到滿是灰塵的家,家裏幹淨的就好像一直有人住一樣。手塚很驚訝,也顯然看到了不二的驚訝。
一定是小虎過來定期打掃過,除了自己,現在就隻有他還有自己家裏的鑰匙,是住院的時候為了方便讓他回來拿東西給他配的。拖鞋整齊的擺在進門的鞋櫃裏,沙發上
擺著由美子姐姐最喜歡的抱枕,茶幾上的雜誌和報紙被摞放在一起,那是爸爸最喜歡看的。還有媽媽的花草,看起來依然鮮活。廚房裏仿佛傳來飯菜的香味。
“周助,今天有辣味麵可以吃哦”,媽媽探出頭來說。
“媽媽,你做的連我都覺得不辣”
由美子姐姐陳述事實。
“媽媽是對的,太辣對胃不好”
爸爸喜歡總結性發言。
不二覺得眼前好模糊,有什麼東西不受控製的湧了上來,本以為自己可以回家,已經做好了準備看到這些,這些植物,這些家具,這些顏色,甚至可以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可是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更堅強,因為他現在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如果醫生沒有站在自己的身後,恐怕自己早已經淚水決堤。兩次,不足以流幹眼淚。
不二背對著手塚,努力將眼淚收回去,彎腰換上了自己的拖鞋。
“請您隨意,我馬上下來”
幾次深呼吸後的不二做出主人的姿態,示意手塚隨意,然後自己朝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他不想再失態。
手塚隻是站在門口,沒有多說什麼。他環顧著這個家,很寬敞,是一個富庶的家庭,盡管幾個月沒有人住有著缺乏人氣的冷清,可是手塚仍然能感覺到他曾經是怎樣的溫暖舒適,到處充滿著生活的氣息。他看著不二走上樓梯有時會有幾秒停頓的身影。心裏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刺到了一樣,連自己這樣的外人都能有如此感覺的房子,不二又是怎樣的心情來走進這個“家”?!
不二並沒有用太多的時間便從樓梯上下來了,拿著網球包還有,一盆仙人掌。手塚接過他的包和那盆植物等不二換好鞋子關燈離開。不二的動作很快,終於鎖上門的時候手塚又聽到了不二努力深呼吸的聲音。
手塚走向車子,沒有回頭看不二,不二就像是現在他手裏的這盆植物,無論內裏是多麼的柔軟,外麵卻總是努力支著尖利的刺,疏遠任何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