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在第二天早上來接不二上學,因為他昨天得知不二因為身體不適特別的擔心,又擔心晚上去手塚家裏打擾醫生治療不二。但是他實在太擔心太想見到不二了。所以第二天早晨很早就醒了,然後一直等到覺得合適的時間才開車來到手塚的家門口來接不二上學。
不二這次沒有說小虎你不用來,隻是坐上了佐伯的車子和佐伯一起去學校。佐伯在出發前,向手塚投去感激的目光,不二每一次發作他都知道,在手塚這裏的不二並不是2,3天就發作一次,佐伯很感激手塚,也不再因為什麼都幫不了不二而那麼的自責和鬱悶。
今天的校園依舊熱鬧,就算是明天,後天,以往以後所有天的校園裏都是熱鬧的,因為這裏就是這樣的世界,年輕人有說不完的快樂話題。做不完的有趣的事。不二已經上學一個多星期,最初大家的“指指點點”終於慢慢的沒有那麼明顯,因為再特別的事情在這些半大的孩子們心裏都會很快被其他的事情所取代。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有太多事情需要知道太奇妙太豐富多彩。
不二依舊有些遊離,但卻是幾個月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有一絲的解脫。或許是自己終於明白和決定要為小虎做些事情,活著有了一個理由,有了一個意義。
“.....周助好乖”
“弟弟你好狡猾哦....”
“不如去山上看日出吧”
“不二,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你相信神的存在嗎?”
“那不是你的錯!不是任何人的錯!”
“吃飯了,不二”
“你耐力很好”
“年輕人做事情應該專心”
.....
不二會不由自主想這些天發生過事情,他的悲傷,他的痛哭,他的失態。可是每一次都是痛苦和溫暖交織在一起。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個醫生的表情那個醫生的話或者他爺爺的話。就算努力去想別的,一會又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十幾分鍾前的狀態。直到有下課或放學的鈴聲響起。自己居然沒有再哭過,是否兩次就已經流幹?沒有答案。
依舊是晨跑做飯上班做飯整理患者病情的日子,手塚知道自己不可以一下走走不二太近,盡量讓日子平靜,晚上經常起來看看同居人是否有睡好。
依舊是吃飯上學吃飯洗碗吃藥的日子,不二知道自己要讓小虎安心去走自己的路,盡量讓日子進步,依然不知道如何麵對這個醫生,晚上依然不容易入睡,比以前更想念他們。
誰都沒有再提那天的事情,一個不能,一個不願意。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兩個人的日子尋常又微妙。
“————醫生”
不二收拾著碗筷。那天之後的手塚仍然很平靜,無框眼鏡後麵的眼神依舊堅定澄澈。不二覺得那種無從擱置的心情似乎快被這個醫生永遠波瀾不驚的態度化為無形。就連那曾經讓自己痛恨自己到極點的擁抱也快變得心安理得。
“身體不舒服嗎?”
這是幾天來不二第一次主動和自己說話,距離上一次的發作又過了五天了,手塚著實有些緊張。教授已經回了信,並且快遞了根據手塚的敘述而重新調整配方後的鎮痛劑過來。當然用不上最好!
“.....不是,我想回一趟家裏”
不二平息心裏的爭鬥,終於說了出來。除去那些對手塚複雜的心情,現在更緊張害怕回家這件事。可是說出來後,覺得自己其實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