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漸行漸遠,我沒有勇氣跑過去找林曉純要聯係方式,當時我也幻想可以和她成為朋友,但我缺少的是追過去的勇氣。
我在北京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叫“雞窩”,我們倆是在網吧有過一麵之緣,那天晚上我用打賞為數不多的錢買了一碗麵,剩下的錢舍不得住旅館,就是網吧開個了個通宵,“雞窩”就坐在我隔壁,他年齡和我相仿,也是來北京打工的,隻不過是比我早來了一年多,也沒有個固定工作,商場促銷員、發傳單等等,隻有有能賺錢的活,他就幹,靠打零工度日。網吧通宵是因為那天他賺了兩百多塊錢,來網吧享受的。
其實那天晚上我們也沒聊什麼,就是半夜我沒煙的時候,他給了我一根煙,彼此有了一麵之緣,真正和“雞窩”建交是在兩天後,傍晚時分,我站在天橋下抱著吉他在唱歌,周圍有很多小商販做在擺地攤,突然人群中一陣騷亂,好多人收拾東西就跑,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雞窩”出現了,拿起我地上的吉他包,拉著我的手叫道:“快跑,城管來了。”
城管來了?城管來了!我這才反應過來,撒腿跟著“雞窩”隨著人流逃逸,一口氣跑了兩條街,最後我們倆氣喘籲籲的坐在公園的花壇邊喘著粗氣。
“你傻吧?”雞窩一點都不客氣的說我:“別人都開始跑了,你怎麼還傻愣愣的站在那?我和你說,你這要是被城管抓到,肯定要把你得來的這點錢都收了,還要順便把你的吉他給砸了。”
我撓著頭心虛的說道:“不至於吧,還砸我的吉他?”
雞窩用一副“鄙視我沒見過世麵”的表情說道:“砸你吉他都是輕的,小心連你一起給砸了。”
我和“雞窩”就是這麼認識的,他姓姬,也不知道他爹是怎麼想的,取了單名一個:沃字。姬沃,諧音——雞窩。這名也是絕了!雞窩比我大一歲,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在河北老家混了幾年,後來越發感覺小縣城無趣,就一個人跑來北京打工,他和我一樣,在來之前對北京充滿了幻想,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裏的冷漠與殘酷。
為了感謝雞窩帶我逃離城管的魔爪,那天晚上我請雞窩吃了頓飯,老北京炸醬麵,雞窩還叫了兩瓶啤酒,吃過晚飯,雞窩得知我還沒住的地方,他回請我去網吧通宵。後半夜,他玩遊戲累了,叫了點燒烤請我一起吃,我們倆又聊起來“北漂”。
我問雞窩,北漂累不累?沒想到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問題,竟然讓雞窩眼眶濕潤,他拿著啤酒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大口,對我說在北京的每一天都很難,有無數次想要放棄,有多少次放棄,就有多少次暗自鼓勵,告訴自己,不要被眼前的事物所局限,向著自己的目標看,隻有在北京才能實現自己曾經幻想的生活。
可是在這片土地上,就真的會遇見屬於自己的未來麼?
說完,雞窩又問我為什麼來北京?想要在北京有什麼樣的發展?
我把自己當初來北京的初衷告訴雞窩,雞窩聽後,看了看我那個破舊的吉他包,告訴我北京的酒吧真沒那麼好進,否則北京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流浪歌手了,他還勸我買一套音箱、麥克風,這樣站在街邊唱歌的時候,圍上來聽的人就更多了,隻憑我自己扯嗓子唱,根本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