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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我沒有選擇繼續念研究生,安藤教授表示太可惜了,在他的引薦下我去了在圈內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的工作室給他當助手。
五月的日光還沒達到夏天的炙熱,顯得有些溫溫吞吞,我捧著剛從花店裏買來的鈴蘭和紫羅蘭在陽台上修剪花梗。
畫室是一整棟的小洋樓,是森田老師自己的家改造成的工作室,房子後邊還有個院子,種了一棵桂花樹,最粗的那根樹枝上掛了一架秋千椅。
桂花要九月才開,現在隻有枝繁葉茂的綠樹,森田老師說沒靈感的時候坐在秋千上蕩起來,蕩的越高看到的景象越是不一樣,會激發一些想法。
我不明白:“那秋千一直都在原地,每天看到的景象不都一樣嗎?”
他說不是的,不隻春夏秋冬不一樣,每天的早中晚也不一樣,甚至於每一秒鍾都不是同樣的:“和也,不要光用眼睛看,要用心去看。”
把花插在了花瓶裏,我把畫室打掃了一下,去了庭院裏坐秋千。
暖陽被層層疊疊的枝葉過濾,落在我身上的隻有搖曳著的光暈,隨著我晃動的幅度,淡淡的圓圓的斑駁光點在我的裙擺上移動,變小又變大。
一牆之隔的商業街熱鬧得人聲鼎沸。
我不再搖晃秋千椅,讓它自己慢慢停下來。
院子裏的桂花樹落葉被回旋的風吹著從頭頂掉下來,落在我的肩膀上。
午後的陽光垂直地照射下來,經過光合作用的青草在空氣中揮發了碳基化合物的味道,我在樹葉遮蓋下的陰影裏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間有人朝我走了過來,我以為是森田老師,可能是怕我午睡著涼來給我蓋毯子的。
來給人家當助手的,還給老師添麻煩太不應該了,我揉了揉眼睛,站在我麵前的人卻不是森田。
是因為我的要求去無限送死刷新生命的男人。
伊路米回來了。
陽光在他白皙的臉上留下迷離的光影,春天的樹葉這麼稠密,他卻偏生像是吸引了所有的光芒一樣,身上都是白亮亮的一片。
太耀眼了。
兩年未見,伊路米看起來還跟那天分別時一樣,沒有變化。
隻是這雙注視著我的眼睛卻微微發亮。
宛如揉碎了天光。
“三原水沒辦法帶回來,會蒸發,治療百病的香草和長壽藥我帶回來了。”
殺手先生像是變魔術似的拿出來了兩樣東西。
治療百病的香草看起來像是側柏葉,長壽藥像是從路邊的藥店裏買的……
我忍不住問:“……不是隨便糊弄我的吧?”
“要是糊弄你就不用死這麼多次了。”伊路米平靜地說。
“好吧……相信你就是了。”
太長時間沒見了,伊路米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兩句就冷場。
殺手先生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想著要不帶他去畫室看看我畫的畫?剛站起來,他就單膝點地在我麵前跪下來了,還掏出了那個被我扔回去還他的戒指。
我們在海島的教堂上伊路米求婚都沒有下跪。
“瞳,我一直覺得感情是可以用物質來衡量的,我付出了多少,也想從你的身上得到同等的回饋,因為這樣才是交易的本質。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客戶付了錢,我提供應有的服務完成對方的期待,接著結算尾款,錢貨兩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