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楓樹林,穿山峽,景色忽變,隻見林木深茂,池潭依山勢高低以奔突的飛流相連,山溝地勢如層層台階,高低瀑布飛瀉漫溢,水聲鳴鳴,疑無路處竟別有洞天,大有柳暗花明,尋幽探勝之妙。
野樹依池潭山勢盤根錯節,苔草流碧,流水或奪瀉而下,或分級飛墜,水擊頑石,形成無數水流回旋激濺的動人景像。
石之軒帶著楊虛彥躍上一道飛瀑頂端巨岩處,眼前豁然開朗,眼下是一望無際的原始古林,左方是鳳凰山脈盡處,以幾座環合的山巒作結,右方是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
不過楊虛彥無心欣賞,隻有驚歎,這石之軒的速度實在太快,本以為自己也練成幻魔身法,誰知跟老石一比,簡直就是烏龜爬。見石之軒忽然間停了下來,楊虛彥隻好站在一旁等待,一邊尋找一代刀法大家“霸刀”嶽山結廬之地。
好在石之軒也沒他等多久,緩緩地說道:“當年我就是和秀心在此隱居,沒想到我今天回來,秀心她已經不在了。”
楊虛彥不敢接話,隻聽石之軒接著說道:“本來我與秀心在此隱居了三年,秀心還為我產下了一個女兒,誰知還是被梵青惠找上門來,當時寧道奇向我挑戰我因為牽掛秀心她們母女,不敢應戰,卻被她嘲笑,說看在秀心的麵上放我一馬,我石之軒豈能躲在女人身後。因此我化身裴矩助聖上分裂突厥,經略西域,隻要日後再擊敗高麗大隋四周邊再無敵手,足以保五十年太平盛世。你們慈航靜齋做不到的事情,我石之軒可以做到。”
楊虛彥愣愣的看著石之軒,不是吧,這廝乃是大唐一書中的邪派第一BOSS,現在怎麼看怎麼都是一民族英雄。莫非他扮演裴矩演的時間長了,入戲太深,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石之軒在演裴矩,還是裴矩在演石之軒。哦,這個問題好複雜,莊周夢蝶估計就是這麼來的,當然精神分裂也可能是這麼來的。猛地想起來,日後大明尊教入中原的時候,靜齋也好、魔門也罷無人出頭,還是石之軒以一己之力將其鏟平,想到這裏楊虛彥看石之軒的眼神開始變換,仿佛老石的身形都變得高大起來。不管石之軒出於什麼目的,他的所作所為卻是堪稱是民族英雄的作為。
石之軒還在那裏深情表白:“秀心,如今我回來了,你卻在哪裏?”
楊虛彥見石之軒還在那裏自怨自艾,上前說道:“師尊,若是師母在天有靈見了你老人家這個樣子也不會開心,現在還是去拜祭師母要緊。”楊虛彥既然把石之軒當作了民族英雄來看待,這一聲“師尊”叫得格外不同。
不過此時石之軒卻沒什麼反應,茫然的應了一聲,終究還是走了進去。森林中龐大的古樹參天而立,靈獸奇禽在林葉間跳躍飛翔,生趣盎然。倏地空間開闊,現出一間小石屋,屋旁有碎石道往前延伸,左彎右曲的沒在林木深處,看不見小穀入口。
幽林小築終於到了。
石之軒猶豫了片刻,邁步向裏走去,不到幾步就停了先來,楊虛彥也跟著停了下來,隻見前麵是一個十歲大小的小蘿麗,隻見她頭發烏黑,眉目如畫,肌膚勝雪仿佛粉雕玉琢,此刻她瞪著明亮的大眼睛,看向兩人。這蘿麗莫非就是石青漩,楊虛彥看的一愣,說起來,他以前一向不理解那些蘿麗控,女人要是沒有胸部和臀部曲線,還叫什麼女人。不過看到了石青漩忍不住想到,其實偶爾做個蘿麗控也沒什麼不好。
石之軒隻是微微一頓,隨即大步向前,嚇得那蘿麗後退了一步。石之軒停下腳步,以最柔和的聲音說道:“你是青漩嗎,別怕,我是你爹阿。”
哪知道這句話說完,那蘿麗忽然激動起來,眼睛紅紅的說道:“青漩隻有娘而從沒有爹,我是碧秀心的女兒,我不要見到你,你這個壞人。”聲音的確是很好聽,可是這話語也太傷人了吧。
石之軒聽了後,先是一呆,隨即大笑三聲,又大哭三聲,也不管楊虛彥,轉身離去。楊虛彥看的目瞪口呆,暗道石之軒不是就在這時候精神分裂的吧。片刻之後,隻有蒼涼的歌聲遠遠傳來。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陣陣,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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