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癡癡地望著大石,晶瑩的淚水劃過她的臉龐。
我想為她拭淚,卻看見她手腕上滑下血珍珠般的殷紅,濺起塵土飛揚。
我再也邁不開步子,隻能靜靜地立在一旁。
迷蒙的紅霧在夢裏彌漫,仿佛血色殘陽籠罩在整個天空上。
我無助地看著她,滿心都是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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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育宮,已過晌午,早有禦膳房的人呈了膳單。膳單上注明各種菜肴的詳情,哪品菜點用什麼食具盛放,用什麼桌子等等,看了我頭疼。
本來前些日子我的膳食都是孝莊吩咐禦膳房和禦藥房專人打理,自從我知道位育宮有專門的小廚房後,便回了孝莊的好意不再特殊化。
經過早上這麼一折騰,我實在沒有胃口,便囑咐他們隨便弄點清粥小菜。結果卻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熬粥是很費時間的,於是隻好下棋打發時間。
當然,我的圍棋知識隻能用貧瘠來形容,隻好用圍棋來下五子棋。當年在家的時候就經常這樣和老爸老媽切磋,哎,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一聲令下,圍棋,茶點,水果一應俱全,我叫琉璃又喊幾個太監宮女進來玩,她開始怎麼也不讚同,我便大肆宣揚“與民同樂”的重要性,她被我的理論弄得一愣一愣的,終於答應了。
一列宮女太監戰戰兢兢進來,大概是擔心我這廢後不知會想出什麼法子,把被奪後位的氣撒在他們身上。我裝作沒看見,隻是告訴眾人五子棋的規則和輪換的方式。
玩了幾輪下來,除了琉璃偶爾贏我幾局其餘居然全敗。哎,放水也放得也太沒技術含量了,這樣還有什麼娛樂性可言啊。
“行了,熱身賽結束,從現在開始,贏了有賞,輸了要罰。所以,你們可得給本宮卯足勁了!”
“是,娘娘!”
經我一激勵,果然有幾個膽大的占了上風,其中有個叫張喜的太監,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眼睛滴溜溜的,特別乖靈。
“張喜,你厲害啊,居然又贏了!”我看看換了幾種戰術仍然處於下風的棋局,不禁投子認輸。
“靜妃娘娘承讓了,奴才這是借主子的運氣!”張喜笑得眼睛快眯成一條縫了。
“大家快看,張喜這名字就是叫的好,人長的也喜慶!”寶音指著張喜表情豐富的臉笑道。
“是啊,張喜若是有個兄弟該叫張慶才是,喜慶喜慶嘛!”琉璃也附和道。
大家一陣笑鬧,自然少了些拘束。又玩鬧了一會兒,司膳太監才進來傳膳。
“剛才說好了,有獎有罰的!”我的話音剛落,眾人瞬間呆若木雞。
“好了,別嚇著了!琉璃,你去拿些檀木香串來,贏了的人每人一串,輸了的……”我看了一圈屏住呼吸的眾人,裝模作樣道:“罰你們苦練棋藝,下次再輸,我定不饒你們!”
眾人麵麵相覷。
“怎麼?嫌不夠?”
“不,夠了,夠了!”受罰的人趕忙跪了安跑出去。
我笑著轉身幫寶音收拾棋盤,卻被琉璃不著痕跡地攔了開去。她遞給我一條溫熱的帕子,道:“公主這大病了一場,倒像開懷了許多!”
我一邊擦手,一邊笑問:“本宮以前很不開心嗎?”
“當然不是!”寶音手一顫,連忙否認。
我不置可否。這時棋盤、茶果已然撤下,宮女們開始擺放碗筷。看著一件件青花瓷餐具,我不禁想到當初提出不再用那些金晃晃的東西時,寶音一副活見鬼的表情,琉璃則仍是一貫的寵辱不驚。
食物的香味襲來,一列宮女端著大盅小盅的菜肴進來,另一列則捧著拂塵、漱盂、巾帕等物。
“鮑參翅肚官燕粥、花膠瑤柱血燕粥、蓯蓉羊肉粥、桂圓伍仁粟米粥、榛子枸杞鬆子粥、紅棗蓮子粳米粥各一盅,香辣蘿卜脆、米醬豆腐乳、筍絲雪裏紅、渝州野山椒、潮汕橄欖菜、什錦泡菜、蜜汁乳瓜、野山珍菌各一盞,銀珠醉泥螺、煙熏牡蠣、扇貝各一盞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