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結語(2 / 2)

奧克肖特對政治感興趣主要因為政治是便於追求暗示的手段,其實奧克肖特本人思考的要比政治活動深刻得多。奧克肖特所捍衛的自由是廣義自由,所說的政治自由是指人民受政府束縛的最小化,並不是指衝破傳統的激進自由,而是指培養某種自我理解。奧克肖特的公民聯合體理論缺乏權利理論,將其融入理性意誌的傳統。主權權威是無條件的,但也是有限的。個人放棄了在所有時候做某事的權利,但是沒有放棄在某一場合做某事的權利。法律的有效性體現在主權權威是否已經有效執行。奧克肖特否認法治過程中的工具性因素,因此他針對人們的理性與行為,用認可與認知代替讚同。個人在公民聯合體中並未放棄追求權利,僅僅放棄了追求絕對的自由。沒有絕對的自由,隻有條件性的自由。在公民聯合體中僅有公共意誌的目標,沒有共同意誌。也就是說,個人在公民聯合體中從未放棄追求幸福。霍布斯就是以意誌開始的,結果卻選擇削減自由。奧克肖特認為,《利維坦》設置了人類行為的最小化條件。權威主義在一定程度上保存了個人主義,因為權威沒有建立普遍意誌,也沒有危及人類的個性。簡而言之,理性破壞自由,權威沒有破壞自由。

奧克肖特的“曆史的過去”的說法,無法阻止曆史學家珍視曆史,他們依舊將曆史編寫為書籍。但是,奧克肖特對待曆史、傳統、理性、法治、道德、民主和個性的視角,確實值得生活在聯合體中的個人深思。筆者認為,奧克肖特比同時代的人更有效地表達了反對集體主義道德的判斷,強調個人維持自由隻能依賴經驗暗示,而不能指望所謂令人信服的明智說教。雖然奧克肖特過於強調經驗的地位,但依然不能說明他是個絕對的實用主義者。奧克肖特並沒有詳細論證經驗中的邪惡衝動和感覺是否真能為人們提供學習的完好資源,但是他的公民聯合體理論著重祛除政治生活本身的自命不凡和虛榮浮誇。總之,公民聯合體理論雖然在現實層麵上難以實現,但是這種理論給人們提供了理論上的知識。公民聯合體理論並未表現為具體規則,而是表現為自然產生的一種氣質。這種氣質讓人們把握公民聯合體的個性以及個人與社會、國家的適應性。奧克肖特的公民聯合體理論可謂是20世紀最富有特色的政治思想之一,也是在多元時代綻放的哲學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