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馮府,沒見著馮寶祥,書藍的氣就更大了。
她衝到書房責問正在抄寫佛經的蓮兒:“是不是你吹的枕頭風?想讓我呆在揚州,好讓你和寶祥在上海逍遙快活?”
蓮兒見她火氣這麼大,心想再辯解也是多餘的,隻淡淡地說:“你趕路累了吧?寶祥出去‘應酬’了,要很晚才回來。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我叫寶珠給你燉了燕窩,一會兒送到你房裏去。”
書藍硬釘子碰上了軟棉花,一時也沒轍了,問道:“寶祥上哪裏應酬去了?為什麼我一路問張副官,他嘴巴跟上了封條似的,啥也不肯說?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又搞什麼花名堂了?”
蓮兒說:“你不要瞎想,回屋休息吧。”
這時,寶珠跑進來,稟告蓮兒,說請的郎中到了,讓蓮兒到廳堂去一下。
書藍問:“誰病了?你嗎?”
蓮兒道:“還好,這幾天天有些熱,沒胃口,想請郎中把把脈,開幾方湯藥調理一下。你沒事的話,我先去廳堂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馮寶祥還沒回來。
蓮兒讓寶珠擺好碗筷,去叫書藍吃飯。
書藍睡眼惺忪過來,問寶祥呢?
得知還沒回來,氣呼呼地說:“太奇怪了,吃晚飯的點都不回來,這裏麵一定有貓膩!不行,我要出去找他!”
蓮兒忙說:“上海這麼大,你上哪兒找他呀?他知道回來的,你餓了吧?先吃飯吧!”
書藍這時也覺得餓了,一屁股坐上,端起飯碗挾菜吃。
兩個人悶頭吃飯,書藍沒話找話說:“郎中怎麼說的?你得的是什麼病?”
寶珠在邊上聽書藍這麼問,很高興地插嘴道:“書藍太太,蓮兒太太沒生病,她是又有喜啦!”
蓮兒想製止寶珠的快嘴也來不及了。
書藍聽了顯然被刺激到了。
她扒了兩口飯後,把碗筷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冷冷說道:“恭喜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
見書藍冷臉走掉,嚇得寶珠忙問蓮兒:“太太,是不是我又說錯話了?這是好事啊,為啥書藍太太會不高興呢?”
蓮兒說:“寶珠你呀,說你啥好呢?下次可要記得,不要多話。”
寶珠忙問:“太太,我一定記得下次再不多話了。你能告訴我,我剛才的話哪兒錯了嗎?”
蓮兒怕寶珠過份拘束,就笑笑說:“你的話沒啥錯的,隻不過聽這話的人多心了吧。沒事啦,你也坐下趕緊吃飯吧!”
寶珠說:“那可使不得,我等太太吃好再吃。”
蓮兒笑笑,吃了一碗飯後,寶珠還勸她再添一碗。
蓮兒說吃不下了,先回屋休息了。
下午郎中搭過脈後,恭喜她有喜了。
本來這是個多麼讓人歡喜的消息啊,可現在她卻心事重重。
不知道馮寶祥知道了,還會不會像以前那麼高興?
最近,馮寶祥出去和肖明月會麵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並且他回來後,也不會再把肖小姐的事和蓮兒說起了。
而且最近這幾天,馮寶祥的脾氣也不太好,似乎和肖小姐的事沒有想象得那樣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