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魂隕煙花地(1 / 2)

狀元郎魂隕煙花地

正統三年九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說來也奇怪,也許是天公作美吧。

皇極觀,山東魯縣人,洪武二十一年戊辰科狀元。當年也是官拜禮部侍中,錦衣還鄉,風光無限。

可如今呢,‘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如今如果這樣形容他還略顯不足,近十年來詩詞書畫現在誰最佳他不知道,如果說金陵城的酒樓賭場戲院青樓他倒是閉著眼都能摸到。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天色已晚,秦淮河上花船絡繹不絕,琴瑟琵琶蕭鼓各色樂器聲此起彼伏,兩岸酒肆茶坊,鼓角樓台過年似的張燈結彩。

紅藥橋頭一老者蹣跚走著,“喲,這不是皇老頭嗎,著急忙慌的這是去哪兒”橋下花船一年輕公子戲笑道。

“還能去哪兒,找蘇婉兒那小娘皮兒吧,”那公子身旁一人滿臉淫色湊笑道。

“那小娘皮兒真是我見尤憐,楊柳腰櫻桃嘴,昨晚我剛去擺布了一番,今天還唇齒留香,腿軟腰酥呢,那小娘皮功夫也確實了得。”那公子又輕笑道。

“唉,馮老哥直說的我心癢難奈了,皇老頭你還行不行,怕不消幾個上下回合,蘇婉兒那小娘皮兒肚皮一顛,你這把老骨頭就散架了吧,到時不行了給我說我幫你擺布那小娘皮去,保證讓她飄飄欲仙,哈哈”那公子旁邊的人又嘲笑道。

這老頭也不理不答慢悠悠的走過橋去。

“唉,皇老頭,記著叫我”說完那人大聲哈哈而笑。

過了橋不到百米便到了一樓坊,掛著“群芳院”三個大字。樓高三丈有餘,燈火通明,幾十個妖著柳綠花紅的女子依著欄杆搔首弄姿。

“呦,這不是皇老爺嗎,都兩個月了,我家婉兒都想你想的茶飯不思了”**搔首擺臀走來陪笑道。

“勞煩媽媽了。”皇老頭嚴肅嘣出幾個字。

“還不快領皇老爺去,別讓皇老爺等急了。”,**喜笑顏開吩咐道,等人走遠又轉臉咬牙切齒道:“整天板著一張臉,給老娘看呢,欠了老娘半年的銀子了,待會再掏不出老娘剝了你的皮。”,“還不快去給我盯緊了”。

行至二樓,門前掛著一牌子,上寫“蘇婉兒”,皇老頭推門就進,行到桌前就坐下倒酒而飲。

“小紅,去吩咐人上兩個菜。”蘇婉兒輕聲說道。

“婉兒,每次我到這兒都是這副樣子,你會不會都嫌煩膩了?”皇老頭憂傷的說道。

“這又說的哪裏話老爺,從來沒人像老爺這般禮遇我,老爺你視婉兒為紅顏知己,這是婉兒的福分,怎麼會有其他的想法。”蘇婉兒輕聲安慰道。

“我已古稀有餘,一生酸甜苦辣都已嚐過,到頭來自甘墮落,落魄到如此地步,真枉讀了半生的聖賢書,守了近三十多年的荒山野嶺也贖不了我對公主的罪。我還要逃,哈哈,逃了一輩子。”皇老頭苦笑道

“過些天我就回闊雲山去了,我好想念兄弟們,時至今日才發現哪兒才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地方。自由自在,酒到就幹,肉到就盡,痛快,哈哈。”皇老頭一杯一杯的喝著又自苦自笑著說道。

皇老頭直喝的眼花耳熱,不知自言自語了多久。冷風吹醒已是二更人定時。搖搖晃晃下樓哭唱道“秋陰時晴漸向暝,變一庭淒冷。佇聽寒聲。雲深無雁影。

更深人去寂靜,但照壁,孤燈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聲音甚是淒慘。

“攔住他,快攔住他”**看他罪熏熏的下來喊道。喊完就奔了過去,“皇老爺,你看你這半年來的酒水錢是不是該給了,店小利微,況且姑娘們還需著衣妝粉,這身子錢來的也甚是不容易。還望皇老爺體恤則個。”**刻薄道。

“我這一年沒什麼銀兩,你要想要找咱們應天知府,他是我弟子,找他他自會給你。”罪熏熏的不知是不是裝的,這幾句話說的甚是推脫。

“知府大人怎麼能與我們煙花女子打交道,何況知府大人公務煩忙,還是需皇老爺施舍幾個給姑娘們些粉脂錢才是。”**巧色道。

“我這老頭子哪裏來錢,你把我送官府吧!”這句話端是說的無賴。

“皇老爺,沒錢你今天可走不出我這群芳院,哼,有知府大人給你撐腰就當老娘好欺負不是。來人啊,把他帶到柴房讓皇老爺想想有沒有錢。”**喝聲道。

這時隻見婉兒奔下樓來,“媽媽,媽媽,你別帶他走,我幫他付錢,我幫他付錢”蘇婉兒哭著道,“皇老爺這麼大年紀怎麼經得起他們折騰,一番下來哪裏還能有命”,婉兒心想到。話說著便匆忙上樓從床下小櫃子裏拿出了許多珠寶首飾銀兩。“這些夠不夠,媽媽,不夠我再想辦法給媽媽湊”

“還敢私藏,虧我養你這麼大,原來養了個白眼狼,把她給我送上樓去。”,**一巴掌過去厲聲道,**順勢給身旁小廝使了個眼色,把錢寶收了起來,又把皇老頭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