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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有人說劍是最無情的,冰冷熾熱嗜血無主。
有人說人是最無情的,善良虛偽熱情冷漠。
也有人說情是最無情的,虛無而永存亙久而閃逝。
更有人說天地才是最無情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第一章問世間情為何物
(1)縱使相逢應不識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與上路,訪風景與崇阿。
時節雖已深秋,而江南的九月雖不是鶯歌燕舞柳綠花紅,但依舊透著盎然生機,雨後讓人覺得清新自然。平整的碎石路旁還青草依依,兩側也依舊有著斑斑點點的各色野花點綴著那無盡的翠綠屏障。
噠,噠,噠仿佛緩慢敲著木魚似得馬蹄聲響在這山間,滿臉風塵的車夫駕著輛不大不小的馬車行來,已近黃昏,而那車夫卻悠悠的趕著車,左手拉著馬韁右手托著根煙杆,時不時的吧嗒抽上一口然後輕輕甩一下馬韁,偶爾還連著咳嗽幾聲。但咳嗽的卻不是他。
車簾緩緩掀開出現的是一張褶皺的臉,須發花白老者,雖發髻整潔,夕陽餘暉也映的臉上略顯紅光,但卻也掩不住蒼老虛弱之態油盡燈枯之境。老者看看了被綿延山峰托著下巴的夕陽輕吟到‘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歎了生氣便放下了車簾。
‘爺爺,咱們趕這麼遠的路來這幹什麼?’車裏一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問道。‘帶你去見一位美麗的娘娘’老者道。‘有娘親和奶奶漂亮麼’‘比你娘親個奶奶漂亮多了,要麼咱們跑這麼大老遠幹什麼’‘奧,我常常聽奶奶說咱們的家鄉就是在江南金陵,奶奶還說這裏有爺爺你的一個故人,是不是就是這位娘娘啊’小男孩想了一想問道,‘恩’雙眼朦朧昏昏欲睡的老者咿呀聲,‘爺爺我給你吹曲子聽吧’說完就從小小的懷裏拿出一隻玉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人小笛短看起來稍顯滑稽。但笛聲輕起乃是漢樂府中的《折楊柳歌辭》,老者一顫抬起頭又緩緩躺下,腦子裏便是少年時的情形‘上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年少輕狂,逆親辭友,離鄉背井,千磨百折受盡卻也是荒唐歲月’曲子剛盡婉轉而來又接了一首出自《詩經.秦風》的《蒹葭》,曲子剛起老者便夢囈一聲側臥身子背對著小男孩,“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此曲一波三折,‘可見而飄渺,可見而不可得’。曲子未盡老者已嗚嗚痛哭,悲傷不已。聽到哭聲男孩停了下來來搖老者道‘爺爺,爺爺你怎麼了,,,,,爺爺你怎麼了,嗚嗚嗚’聽到稚嫩的嗚咽聲,老者伸袖擦幹濁淚背過身道‘乖孫子,爺爺沒事。爺爺做了個大噩夢’小男孩破泣而笑道,‘好羞好羞,爺爺還做大噩夢哭鼻子’。老者也隻得苦笑一聲。‘你這臭小子,回去就讓你奶奶打你屁股’‘奶奶才不舍得打我,嘿嘿,要不是我千磨萬磨爺爺你還不讓我下山跟你出來玩呢,哼哼,回去我就告訴奶奶說爺爺這麼大的人還哭鼻子’。老者老臉一紅仿佛多了幾許朝氣。
原來這老者是中原龍氏(zhi)山脈的清微派上任掌門‘龍贏梁’(原來老者本姓樂正,本名樂正文殊,樂府世家將侯之後,後出家修道逃俗避世以山脈龍氏‘龍’改為姓氏,道號‘智清子,外稱‘智清道長’。)小男孩乃是其孫子,名喚‘樂正修緣。其外,劍眉星目,膚如白瓷,發似墨染,身著紫金麒麟繡袍,腰間右佩鶴紅溫潤玉,左插泥金檀木扇。若端的走出去光此番相貌不知就要羨煞多少天下父母。其內,聰俊穎悟,琴棋書畫盡手到便通,劍術武道皆一學就明,心思更是十孔九竅。剛吹奏完的兩曲雖滯澀中氣不足但卻正中老者心頭,老者少年離親辭友背井,又為情顛沛半生,思鄉念人之情對垂垂老人如何不苦到肺腑。
月近中天,馬車才緩緩行到一家城外客棧,客棧名字也不奇怪就叫城外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