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魏王府
曹操拿到所有的證據之後,對身邊的賈詡和許褚苦笑道:“原來我等想看梁鑄的笑話,結果他反倒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我們,嗬嗬,這個梁鎮宇可真是個勁敵啊!”
原本就對益州和東吳撕破臉皮不報任何希望的賈詡,這時反而感到十分輕鬆:“主公,德祖和長文太過一廂情願,東吳之計怎能瞞得過心細如發的梁鎮宇?如今甘寧手下四人供認不諱還關押在我方大牢之內,與其殺死或者長期監禁還不用廢物利用,幹脆把這四人交給孫權算了。”
曹操抬起手阻止賈詡的解釋:“文和暫且打住,容本王想想其中奧妙!”
曹操冥思苦想了一碗茶時間,突然臉露喜悅大聲說道:“哈哈,本王明白了!文和意思是說挑起戰事全是東吳將校私自而為,孫權目前尚未知道此事吧?”
“主公英明!”
曹操擺擺手笑道:“哈哈,就算孫權知道此事又有何妨?隻要將證詞和人證送給孫權,他就必須對我方和益州有個交代,否則難道不怕益州或我方以此為借口大舉尋仇?哈哈,就算益州和我方冷眼旁觀,江東內部必然矛盾四起甚至走向分裂!對我跨江而擊百利而無一害,文和之計實在高明啊!”
賈詡謙虛幾句隨即輕輕歎息道:“主公繆讚了!相比之下,此次益州做得更為高明,隻字片語也沒有留下,全都是些證供和沒有任何痕跡的事件描述,更令人佩服不已的是,這四個凶手至今仍然不知自己被哪一方抓捕,詡本想利用此次機會多少使得東吳和益州之間產生睚眥,無奈益州實在謹慎周密令詡無機可乘啊!”
曹操也無奈地歎息起來,對益州的擔心越來越強烈。
當天下午,四個倒黴的甘寧手下又一次開始了長途之旅,好在這次從牢房出來後沒有被捆綁手腳蒙住雙眼,隻是被關押在重兵守護的簡易囚車裏。令四人無比震驚而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糊裏糊塗就從夏口被俘,在暗無天日的黑房子裏被關押十幾天之後又被蒙上雙眼,顛簸了數天時間再次停下,剛睜開眼睛又是一頓毒打,之後被帶出牢房後做夢也想象不到,自己眼下的棲身之地竟然是許都!
五天後,曹軍將領於禁在濡須口南麵將四個東吳凶手連同一遝證詞一起,交給前來接洽的東吳將領陸遜,陸遜將人帶回後先讓四人洗去一身惡臭,用過膳食治療一番之後才召來問話,落到如此地步的四個小校哪敢隱瞞?隨即一把鼻涕一把淚將所有經過從實說來,大吃一驚的陸遜不敢怠慢,連夜將四人押赴建業等候主公孫權處置。
第二天,獲知詳情的孫權頭痛不已,惱怒之下寫了幾封信讓信使帶去給呂蒙等人,自己則前往程普府第問個究竟,誰知剛到程普家門口,就被裏麵傳出的痛哭聲所驚動。
孫權進門一看,隻見程普的屍體直挺挺躺在正堂中間,台階上的血跡仍在流動。孫權大驚之下連聲責問,程普的兒子程谘跪倒在孫權跟前,雙手呈上程普的遺書。
孫權急急打開觀看,才知道程普將此事全都攬到自己頭上,用自己的性命向主公孫權進諫:錯全在普一人,其餘將校均為江東棟梁,實乃赤膽忠心傾家報效之英傑,切不可自毀股讓親者痛,仇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