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君沒有接話,隻凶巴巴地瞪了那些婢女:“要是母妃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公主讓你們全部陪葬。”
聞言那些婢女們嚇得是瑟瑟發抖,江若蘭倒不怕明思君,反而有點懼明泊弈,主要他那眼神似乎能把人看透,在他麵前還是少說為妙。
爭論這檔口,坐著輪椅的明泊弈和沈子騫幾乎同時進了門,本來亂糟糟的堂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這下就連明思君也不吭聲了,規規矩矩在等待沈子騫的診斷。
沈子騫先是俯下身來仔細診斷了張瑾嫻的病情,江月也站在一旁靜靜等候著,想知道他的診斷結果是否與自己一致。
過了一會,他向明泊弈稟告道:“宸王殿下,公主殿下,太妃娘娘此乃中風症,病態緊急,懇請王爺準可下官先給她灌服續命湯。”
明泊弈微微蹙眉剛要說“準”,卻被江月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阻止了。
“沈太醫,你隸屬於針灸醫監,為何這回不用針給太妃娘娘醒腦開竅呢?”
她的本意是想提醒沈子騫,太妃中了毒。但想到他之前在侯府極力幫她說話,如果當場指出他的誤判,恐讓他下不了台,自己便成了過河拆橋的人。所以她想趁著針灸的機會再跟他說這事。
“按通常情況來說,用針會快一些,隻下官不便,”沈子騫有些難為情地頓了頓,“男女有別,太妃娘娘身份特殊,子騫身份低微,不敢冒犯。”
明泊弈下意識就把目光瞟向江月,好像猜到了她的意圖:“江月,你不是師從肖瑤仙姑嗎?你行針如何?”
她配合地點了一下頭:“月雖愚鈍,卻也略懂一二。”稍頓又道:“我願給太妃娘娘用針,沈太醫可以在一旁指導。”
“這……”沈子騫雖聽邵桂珍提過江月會針術,但是未曾親眼目睹,不知她水準如何,況且太妃昏厥這麼大的事,處理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好了,就這麼辦,有什麼事本王擔著。”明泊弈下令道,“事不宜遲,趕緊開始吧。請閑雜人等出去。”
江若蘭暗忖,這“閑雜人等”指的是我們嗎?江月一個私生女倒成了香餑餑了,不僅得了玉如意,就連太醫的功勞也想爭一把了。
她撇了撇嘴跟母親嘀咕道:“她會治病?還想邀功呢,可別連累了侯府。”
哪知明泊弈輕飄飄地來了句:“本王還沒死,宸王府還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
江若蘭頓時狼狽不已,又見江若望嚴厲地瞪了她一眼,便不服氣地噤了聲。
這邊還沒緩過氣來,那邊明思君又開始對下人們指桑罵槐了:“你們都沒有聽見是嗎?皇兄說了,閑雜人等出去。”
這一番話讓裴文蕙臉麵盡失,若不是宸王在場,即便是對著公主她也懟回去了。太妃她都瞧不上眼,還怕這掛名的公主?跟她娘一樣的貨色。氣得她扯著女兒轉身就走。
倒是江若望還保留些體麵,他給宸王行禮後,明泊弈讓管家給他送客,並允諾晚點會送江月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