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外麵喧嘩?”
正說著,婢女進門通報道:“夫人,墨梅的姑姑趙嬤嬤想求見您。”
裴文蕙轉頭問許嬤嬤:“太夫人可在海棠苑?”
“不在,”許嬤嬤彎腰回道,“老奴聽說太夫人一早就進宮麵見太皇太後了。”
聞言裴文蕙不留情麵地對著丫環一揮手:“不見,趕緊把她攆走。”
婢女剛領命要出去攆人,裴文蕙忽然又喊住交代了一句:“把墨梅拖出去,讓趙嬤嬤把墨梅領走,不日賣出去便可。”
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是在夢裏發生過,江月腦中忽然閃出墨梅接下來悲催的下場,那屠夫貪酒好賭,墨梅受不了他的打罵,嫁過去沒幾天就自盡了。
她正思索著對策,忽聽到身後有人說:“母親,兒子方才帶子騫去看了妹妹。”
裴文蕙眉頭一緊:“若桃還好嗎?”
江若望搖搖頭:“不太好,一直在哭。用了針之後,睡了。”
“唉——”裴文蕙瞄了一眼明佩如,道,“若桃是個女兒家,就怕若桃想不開啊。”
“母親放心,我已經讓婢女守著了。”
他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子騫也站出來,拱手作揖,謙謙有禮地開口道:“舅母,榮國夫人,我給小公爺和若桃表妹都用了針,他們身上的毒素都排的差不多,不會有性命之憂。”
“子騫,照你之見,這種媚藥是否是府中藥房之物?”
聽這幾人的對話,江月更篤定自己的推斷是對的,那江若桃定然是往百花釀裏下了藥,再移花接木送到小公爺,隻要她能和小公爺共處一室,這樣既能退出明泊弈的選妃宴,又能順理成章嫁給小公爺。
“這……”沈子騫思索片刻,說道,“子騫記得侯府藥庫中並無此藥,但是所需的藥材藥庫都有,若是精通藥材做出來也並非難事。”
這番話正中裴文蕙下懷,她順理成章地把總管劉笙傳了進來:“如此,把劉笙喊過來問話吧。”
劉笙在侯府呆了幾十年,是見過些場麵的,他直說道:“回夫人,沈公子離開侯府前一般都會把藥庫鑰匙放在老奴這,三日前老奴拿到了鑰匙。”
裴文蕙問:“這幾日可有人借鑰匙?”
“有。”劉笙望向江月,指證道,“就是月姑娘,她說是太夫人的藥單需要到藥庫取藥材。”
“還有其他人借過嗎?”
劉笙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了。就隻有月姑娘問老奴借過兩回鑰匙進入藥庫。”
江月明白了,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她。但如此縝密的算計,她不相信是江若桃一個十六歲的姑娘能臨時想到的,興許她背後有人在暗中相助。
“江月,”明佩如怒火中燒,厲聲問道,“敢給榮國公府的世子下藥,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江月麵不改色回道:“請榮國夫人明查,給小公爺下藥,留下那麼多的痕跡,我能置之度外嗎?誰做這事獲利最大?是我嗎?”
明佩如一時語噎,這時江若蘭起身走到她跟前柔聲說道:“堂妹,你跟堂姐說句實話,你該不會是因為昨夜小公爺去雲竹閣搜刺客,而記恨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