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這個冷峻的男人坐起身,懶洋洋地回答,“這本來就是本王住過的閣樓。”
月光下,她再次看清了男子的長相,怎麼形容呢,除了長得好看,此人麵相倒有些王侯將相的風範,目若星辰,全身散發出冷傲的氣質 。
江月記起太夫人說過,因雙親早亡,她的娘家妹妹從小是在侯府由她撫養長大的,後入宮為賢妃,她唯一的兒子就是當今皇上的堂哥宸王明泊弈,他小時候也經常隨母親回江家探親,住的就是她如今居住的雲竹閣。
“難不成你是宸王明泊弈?”
“放肆。”明泊弈眸色一凝,這丫頭膽子挺肥,竟敢直接稱呼他的名諱。
江月聞言立刻噤了聲,又忘了這茬,大戶人家就是規矩多。也不是這人身份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那也太巧了吧,剛才還想著這個人的事,沒一會真人便從天而降了。
明泊弈這回想站起來,忽又力不從心般狠狠坐了下了:“那廝居然給本王撒軟骨散,還玩陰的。”
後麵那句是在罵誰呢?江月這才注意到他腿上的血跡斑斑,舉起燈盞湊近查看,原來他中了毒鏢。
明泊弈開始使喚道:“喂,丫頭,給本王拿些創傷藥來。”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王爺了不起啊?
“這位王爺,我不叫‘喂’,我叫江月。”出於學醫的本能,江月慢悠悠地站起身,舉起燈盞走去梳妝櫃旁的架子,從一堆瓶瓶罐罐中尋了一瓶創傷藥過來。
“本王知道你是誰。”黑暗中,明泊弈的眼神幽暗難辨,道不明的心緒。
這倒也不奇怪,他貴為王爺,總有他的打探渠道。江月不理會他的話,蹲下再次查看傷口後,那毒鏢插在膝蓋之上的筋皮,入口的血都變黑了。
“差點傷到筋骨,直接拔出來會很疼。”看到傷口上黑色的血,江月蹙了蹙眉,“要不我先給你紮針麻醉再放藥……”
“不必了。”明泊弈抓住鏢柄,一下拔出了那個毒鏢,眉頭都不帶皺一下,“放藥吧。”
看來這戰神得來也非浪得虛名,這一點江月多少有點佩服,她把褲腿的裂縫撕大,見對方不信任地盯著自己看,便說道:“醫者不分男女,你可別誤會啊。”
待放藥包紮好之後,又叮囑道:“你中的軟骨散雖不致命,但傷口不淺,倒是可以走動,隻是不易耗太大的力氣,養不好可會廢了你這條腿。”
可惜,江月的好意明泊弈並不領情:“不走路,那本王怎麼出去?”
皇帝不急太監急,江月心中吐槽道,怎麼走出去,這是我一個小人物應該操心的問題嗎?
“對了,”江月從另一個瓶子裏取出一顆藥丸,放在掌心裏遞了過去,“這是軟骨散的解藥。”
見他遲疑沒有接,她補充道:“放心吧,沒毒,毒死王爺可是天大的罪,我還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