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泊弈伸手接過藥丸時,江月隻感覺他冰涼的手掌有一陣寒氣逼來,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寒氣似乎是他身上發出的,這不由心生疑慮。出於直覺,她伸出三根手指給他號脈。
脈象比較複雜。
明泊弈本想開口製止她,但她認真把脈的表情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倒很好奇她能折騰出什麼來,終是沒有出聲。
“奇怪,你身上也不止一種毒。”江月自言自語道,“你身上還有一種寒毒,應有些時日了。有寒氣的誘因應是這軟骨散,軟骨散把寒毒引出來了。”
明泊弈劍眉微蹙,他所中之毒是高度機密,看過的大夫也並非個個都能瞧出是什麼毒藥,她倒是一語中的,看樣子這丫頭是有兩把刷子的。
“可有解藥?”他不動聲色地問。
江月未做應答,隻是低頭思索。
不料這時,院子外傳來嘈雜聲。等她反應過來,燈盞就被明泊弈給滅了。她隨手拎起一件披風披上,起身走到窗欞邊偵察情況。
不一會,伴隨著院子外激烈的敲門聲,毫不知情的丫環紫蘇從裏屋跑出來,還沒問幾句,門就被粗魯地踢開,兩位年輕男子帶著幾個家丁一頭闖進了院子。
“世子、小公爺……”紫蘇哪見過這樣的場麵,嚇得腿直發軟,當場就哆哆嗦嗦地跪下了。
小公爺裴顥的聲音在院子門口響起:“若望,方才本公親眼瞧見那刺客飛進了這雲竹閣。聽說雲竹閣裏住是女眷,大半夜把你喊來。勞煩你把這院落先搜一搜。”
安寧侯世子江若望聞言,聲音響徹了雲竹閣:“搜!”
稍頓,又對裴顥言道:“表哥,這地方確實有些特殊,它是宸王母親賢妃娘娘原先的閨房,如今由我堂妹江月暫住,這大半夜的,堂妹想必還在熟睡。”
裴顥望著閣樓上的窗戶,窗戶是打開著的,便慢悠悠地來了一句:“這麼大動靜,她還能睡得著?”
江月一個頭兩個大,她轉頭看向明泊弈,月光下這家夥依然坐在地上,背靠著案幾腿,閉目養神,好像沒當回事。
“你就不著急嗎?”她忍不住壓低聲音說道,“你就不怕他們搜到閣樓?”
“這有什麼好怕的。”明泊弈手裏端著一塊玉佩,一邊往上拋一邊說道,“本王不承認是刺客,他們能怎麼著?”
你倒是優哉,那我的清白呢?話升到嗓子眼時,她壓了下來:“男女共處一室,被人誤會了怎麼辦?”
明泊弈拋玉佩的手頓了頓,逗趣道:“那更簡單了,反正你還沒有許配夫家,本王把你娶了不就行了嗎?”
江月差點沒當場石化。
此時,家丁們已經奉命搜完雲竹閣的每個角落,自然是一無所獲。裴顥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閣樓窗戶,對江若望說:“刺客肯定是在閣樓,跑不了。世子,你堂妹這麼久都沒動靜,依本公看,還是讓人進去搜一下,以確保你堂妹無恙。”
江若望不好忤逆小公爺,便喊了聲:“堂妹,你可在閣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