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娜在幫葛布麗爾穿束腹,像綁緊鞋帶似的幫她綁纏腰。伊琳娜用力一拉,葛布麗爾“哎喲”叫一聲慘叫,“輕點,伊琳娜,你弄疼我了!”
伊琳娜說:“你到底想不想收到17英寸?想就忍著點!”
“想,”葛布麗爾有點委屈,但是想到曼琳莊園宏偉的樣子,又鼓起了勇氣:“好吧,再來。隻要能和托馬斯跳舞,隻要能在曼琳莊園跳舞,此生也就再沒有別的奢望了。”
葛萊蒂恩在旁邊笑道:“托馬斯?隻要是個女人他就喜歡,你也不用為他把腰纏成17英寸了。”
伊琳娜;“我倒覺得你試試塞繆爾還快點。”
葛萊蒂恩:“不過,傳說塞繆爾和他哥哥托馬斯相反,托馬斯愛每個女人,而塞繆爾呢,一個女人他都不愛。”
“這曼琳莊園裏麵的人怎麼都這麼奇怪啊?”
“丹尼爾挺靠譜的吧?”
“丹尼爾啊,聽說失蹤了呢!沒機會了。”
“失蹤了?前幾年不是說在印度呢嗎?”
這時奧斯本男爵進來了,他拍拍手說:“姑娘們小姐們,已經夠漂亮啦,我保證不管是托馬斯還是塞繆爾都會被迷倒了,哦,還有老哈本·庫倫都不例外!快點化妝吧,我還想在午夜之前趕到那喝杯酒呢!”
“午夜!”伊麗娜叫道。
“爸爸,現在才5點呐!”
“他笑我們呢!”
3.
兩刻鍾之後,奧斯本男爵一家四口——奧斯本先生和他的三個女兒伊琳娜、葛萊蒂恩還有葛布麗爾——乘著一輛一馬四輪的馬車開始往西南出發。奧斯本先生原是威爾士的一個郡長,今年被維多利亞女王封了一個男爵,最近才搬到倫敦來的。他們住在東倫敦泰晤士河的下遊地段,要穿過倫敦城才能到曼琳莊園。
一路駛往曼琳莊園,馬車漸漸多起來。在老遠的地方,大家模模糊糊好像聽見曼琳莊園的笑語喧嘩。
“聽,聽到他們的聲音了麼?”
“哪啊,什麼都沒有嘛,你想太多。”
“誰說沒有,仔細聽,我都聽到了。”
“是旁邊的馬車聲吧。還有這麼遠,要是現在就聽到他們的聲音,曼琳莊園可得非常熱鬧!”
“那是,曼琳莊園辦的舞會,能不熱鬧麼?!”
“我聽說這個曼琳莊園裏麵,有三個特別喜歡辦舞會啦、沙龍啦這類的社交活動的夫人。”
“那當然,不辦社交活動,她們怎麼炫耀所擁有的珠寶呢!”
“可不是麼,曼琳莊園的主人老哈本·庫倫先生是英國工業革命後赫赫有名的大企業家,他幾乎對倫敦的出版業形成了壟斷,宮廷內的王公貴族都敬他怕他。後來維多利亞女王封哈本·庫倫為侯爵,他的三個女婿封為伯爵,這時的庫倫家,可謂權勢大、氣焰盛……”
馬車轉入彎道,左前方出現一道巨大的石拱門,由兩塊垂直的石塊和一巨大的過梁組成,垂直石塊的頂上,蹲著兩隻張牙舞爪的獅子。拱門下是兩扇大鐵門,旁邊是看門人的屋子。馬車停了下來,亮堂堂的門房屋子走出來一個人,帶著熊皮帽子,來登記賓客,然後開了鐵門。進了鐵門便是長長的公路車道。車進門時,門房後麵黑洞洞的樹叢裏有幾張窺探的臉,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從從樹叢繞出來,探頭探腦地睜大眼睛好奇地望著,然後給門房一喝,一溜煙似的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