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句子的建築。“閱讀《母水》,其實是在閱讀一詩”,這是我在為這詩準備材料時的預設。分蘖本是作物的名詞,我用它編織精神,是為了隱喻繁衍和滲透的方向所指——向上,是土地裏有根須的向上。基於這種想法,在詩歌結構建造上我大麵積應用長句子推進語勢,這是一種強調的方略。
我是一個內斂的詩人,在寫作過程中盡量節約語,排斥鋪排的陳述,或者說過度地抒。這樣,在有限的詩句中把西部的縱(曆史)橫(地理)確定在“具體形態”上,化簡龐雜,我預設——用相同主題的組詩,經過強化的連接,成為實質的長詩。這樣一來“我”基本上隱藏在了語的背後。這樣做的目的是要求“說的道”抽身,事物的本質源頭浮載的“美質道”呈現出它的光芒。這就是我的努力所在。當然,詩人想從詩歌中逃遁,勢必要在艱苦中修煉自己的詩學素養。在這裏套用佛家一句古語:入佛門,遁入空。那麼通靈的詩歌就要求寫作者如同鳳凰涅槃一樣具有沉沒的忍耐性,文本的廣大是在水和風的源頭納氣的必然結果,即使刃和血需要暴動,也要進入陳倉暗度。這就是詩歌的力量來自曠遠,回歸曠遠的本質所在。
討論詩歌結構,我提一下黃燦然的一句話:“現代漢語不等於白話文,它是白話文和漢語譯文混雜(漢譯)的混雜。”現代漢語本質生了變化,我的長句子和意象的大幅跨越是表達和緒的需要,是西部地理廣闊、文化多樣的需要,也是我感覺到如此推進現代漢語詩歌有繼續擴展的無限可能。因此,我的詩歌句式的長短、分節,是按照建築的穩定性來設定的。
其實,我把西部預先設定了若幹個點,這是在對曆史、文化、地理觀察後形成的,然後用短線(語)連接而成,使其和自然建立了永固性的關係。這就是我詩歌結構的建造圖紙。雖然這種結構和當下的詩歌傾向是分野的,但我會等待未來,也許是一個錯誤。
現代漢語是一個活的文體,真相在未知中給詩人時間和空間。而我們往往像劉勰所:“方其搦翰,氣倍辭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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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