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吃驚,但還是乖乖地跟著虞鳶一起跑。他看著虞鳶的衣袂在風中飄飛,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這一刻,他心中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自己也隨著她一同飛翔。
他們一起漫無目的跑了許久,跑過了喧鬧的街頭巷尾,跑過了奔騰的護城河,跑過了喧囂的塵世間,跑到好像這世間隻剩他們。
跑了好久好久,虞鳶才停下撒開承安的手,大口大口的喘氣。承安靜靜地看著她,仿佛是在問是如何認出他來的。
虞鳶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前輩,您這周身超凡脫俗的氣質縱是一張普通的皮囊也難以掩蓋。”說完為了提高可信度還嘖嘖了兩聲。
其實虞鳶也沒有說謊,承安周身氣度的確不似常人,但讓虞鳶確認他身份的是他那一雙了無生機的眼神,仿佛脫離塵世般。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人們的臉上流露出各種表情。有的人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探索欲望;有的人則麵帶微笑,顯然心情愉悅,享受著這一刻的輕鬆氛圍。他們或是低聲交談,或是發出歡快的笑聲,整個場麵熱鬧而溫馨。
隻有他一臉活不起的死樣。她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打碎他這副要死不活的麵具,讓他高興也好,生氣也罷,流露出一些活人該有的神情。
虞鳶又不等他回話,她已經習慣了承安惜字如金,一把又拉起他飛上屋頂。
“今日月圓,宜賞月”說完又自顧自的坐下,認認真真的賞起了月。
承安偏頭看著虞鳶的側臉,她的眼睛依舊是那麼明亮,好像盛滿了滿天的繁星。他忽然開口問道“那個男人為何要掀翻你的攤子?”
虞鳶輕輕偏頭看他,一會又轉過頭去,似乎疑惑他會這麼問。回道“今日本姑娘臨街擺攤,忽見一娘子,臉色慘白,印堂發黑,周身縈繞汙濁之氣,我與她交談才知她自一年前便有此症狀,藥石無醫,說著便掩麵哭泣,從她家丫鬟口中得知那娘子是林府大小姐,家底殷實,怎奈三年前父母意外離世,所幸招得如意郎君入府為婿,兩人伉儷情深,如今卻要天人兩隔,不禁悲從中來。”
“我一聽便覺不對勁,可空口無憑,於是問了兩人的生辰八字,動用術法一算,便叫她帶上人親自上醉仙樓天字一號房去,那裏有治病的法子。想必她在那得知了她夫君的秘密,她夫君氣不過便來找我的麻煩。”
“如此幹涉凡間因果,你不怕嗎。”虞鳶沒想到承安會這麼問,愣了一下。隨即開口道“怕啊,但是遇到這樣的事,我又忍不住不管。”
說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承安還是不能理解虞鳶的做法,修仙之人本該摒棄凡心,這樣的人注定修不好仙。
微風像一隻溫柔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兩人的發絲,今晚月色很好,如水般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歲月靜好的氣氛在兩人之間騰起,這正是一個開口的好時機。
近些日子遇到的危險讓她意識到實力的重要性,她不想再一味的逃跑,她也想一招製敵。何況回去便是宗門試煉,她得緊緊抓住這個機會。
“前輩,我是真的很想陪您一起北上天欽宗,可是您也看到了我的靈力實在低微,在路上恐怕會拖您的後腿,若您能指點我兩招,讓我有自保之力,也省得讓您為我費心了,您看可以嗎?”說完她用期待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承安,諂媚的笑了笑。
也不知是今日的微風十分愜意,還是鬧市的喧囂打斷思緒,又或是她的眼睛太過明亮,承安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這個請求。
看到承安點頭後,虞鳶高興的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說話,訴說著自己變厲害了後會怎麼怎麼樣怎麼怎麼樣,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
承安第一次覺得吵鬧的煙火也有獨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