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油燈下坐在桌邊,熊貓一般,兩個眼圈發黑的的老書記。曹啟明心中暗暗點頭,這回均衡了,不然剛才就是一個眼圈發黑發紫,怎麼看另一個眼睛都不舒服?這回舒服多了!
“老書記,你這大半夜不睡覺,過來嚇我呀!而且你走路,怎麼連點聲都沒有啊?”
老書記捂著火燒發燙的眼圈:“我感覺我上輩子一定抱你家孩子跳過井,不然我怎麼兩次都讓你打了?”
曹啟明一臉尷尬:“老書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這輕功水上漂主要是太高級了,一點聲音也沒有,你倒是叫我一聲啊!”
老書記沒理曹啟明,而是自顧自從腰上拿出煙袋,舀著一袋煙,就著油燈點燃。
雖然沒說話,但是曹啟明能感覺到,老書記好像有些猶豫。
曹啟明搓了搓手:“老書記,我這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你看。。。”
老書記擺了擺手:“好了,不說了,我這身子骨還行,挨了兩下,不至於把我送走,你以前也來過我們村子,怎麼就不記得我們了?不過你這孩子心善麵善,幫村西頭老韓家搬東西,那些事我都知道。”
曹啟明不覺汗顏,自己真不記得了。
老書記抽了一口煙,吐出來:“韓寡婦因為這事對你千恩萬謝,可是你,連對方家一口水都沒有喝,這事在我們村子裏都知道。”
曹啟明從懷裏拿出大前門,也就著油燈點燃,這前身還幫過寡婦忙呢,不會是心懷鬼胎,不懷好意吧?
老書記好像還在猶豫。
“老書記,有什麼話你就說,你既然說我不是壞人,那你跟我還有什麼客氣的?”
“不是客氣。”老書記一口接一口抽著煙,慢慢煙霧仿佛要把他遮擋住了一般。
“你也聽我兒媳婦說了,上麵送來一個壞分子,據說沒有媽,自己爸爸又跑到香那邊去了,而且她還是有意包庇他父親,給他父親打掩護,被抓住後還不承認錯誤,沒辦法送到這裏教育,教養。”
老書記用力抽著煙,煙霧更濃了:“可是這個女娃年紀太小了,身子骨還沒長開,這不剛幹了一天的活,就直接累倒了。”
曹啟明點點頭,他知道說的是牛棚裏的那個人。長長的頭發披在臉上,現在想想,女人嘛,才有長頭發,這時代可不是滿清,男人還留著長發。
“剛才你不去給她弄藥了嗎?”
“是啊!”老人長出了一口氣:“我在衛生所,好不容易拿了點藥,可是吃上沒有反應。女娃現在開始發燒了,咱這的條件你也知道,我是做書記的,我這時張羅給她送到醫院去。。。”
說著,老人停頓了一下:“我還有一家子人呢,我對你有個不情之請。”
老書記停下了抽著的煙袋鍋:“我知道,這很讓你為難。但那是一條命,而你又是烈士子女。”
曹啟明明白了:“老書記不用說了,正好我也睡不著,采購也沒有什麼東西,我這就帶他回京城。”
老人的臉緩緩的綻放出笑容:“我果然沒有看錯,我先替女娃謝謝你了!”
曹啟明跳下地,穿上鞋:“老書記,你放心,我不怕,像你說的,我可是烈士之後。”
曹啟明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烈士子女,但是也恍惚中記憶,仿佛自己父親,是為了國家而死的,所以被評為了烈士。
老書記的兒子和兒媳,把那個女孩從牛棚裏架了出來,放在曹啟明的後車座上,
雖然二八杠的後座讓曹啟明改的很寬,但是,那女孩已經有些陷入昏迷狀態,即使兩個腿放在兩旁,也難以扶住曹啟明。
曹啟明把車上用來綁貨的繩子拿過來,先坐在車座上,用腳支的車子,對著吳書記的兒子:“哥們,你幫我把他綁在我身上吧,不然本來就得病了,再摔一下就壞了。”
老書記的兒子倒也沒那麼小心眼,直接拿過來繩子,把那女孩子綁在曹啟明的後背。
纏了幾道,用力一拉。曹啟明不敢說對方是不是有意的,不過你小子勒的是真狠呐!
曹啟明看著自己胸前被綁的幾道繩子,轉頭看向老書記的兒子:“小澤瑪利,你認識嗎?”
老書記兒子迷茫的搖了搖頭。
“那蒼井空呢?”
吳書記兒皺了皺眉:“我不認識姓蒼的呀?是哪個屯的?”
“你確實不認識?”
“確定!”
他確實沒看過那些片子,但是你這綁繩的手法,感覺和他們有異曲同工之妙。看來藝術在世界上一直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