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2 / 3)

終於日子到了,就在李小冉生日的前一天蘇醒將李小冉單獨找出了教室,

蘇醒看著李小冉道:“跟你說個事,明天早上早點來班級,給你個驚喜!”

李小冉茫然的問道:“啥驚喜?你告訴我唄!”

蘇醒一笑道:“那能告訴你嗎!要不還算驚喜了?”

李小冉點點頭表示明白,蘇醒又補充道:“還有,那個......你晚課的時間也盡量空出來,這段時間我承包了!”

李小冉不解的看著蘇醒,但是沒有多問隻是應下了,等待蘇醒的下文。

次日清晨,蘇醒迎著第一縷朝陽狂奔在泥濘的土路上,鍋碗瓢盆抵擋作響,寢室裏的兄弟也被他拉了出來被迫幫其打下手,滾開的沸水中荷包蛋翻滾著,濃鬱的湯頭香飄四溢,案板上的各種輔料擺的整整齊齊,蘇醒則是倚靠在窗台上看著女寢的方向,直到那個長發飄飄的倩影出現,蘇醒才如夢方醒轉身走到鍋旁將輔料一一下鍋,看看時間應該兩分鍾左右李小冉就會出現在門口,教室的門窗關的緊緊地生怕這濃鬱的氛圍溜走一絲一毫,麵下鍋了八音盒版的《生日快樂》同時響起,門外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隨著門的打開蘇醒的神經也進入了前所未有的興奮,就像那屋子裏的水蒸氣一般沒有了空間的束縛,瞬間美彌漫而開滿走廊的香氣。

吃麵時具體聊了些什麼蘇醒完全沒記住,他隻記得後來音樂變成了楊坤的《窮爛漫》,朝陽透過她的發絲顯得那樣澄澈,她將幾縷青絲扶到耳後,挑起麵輕輕吹了吹後放入口中,然後滿臉的滿足和幸福的微笑,剩下的對於蘇醒來說,不重要。

一上午蘇醒都魂不守舍的,因為李小冉早上起早而回寢室去補覺了,蘇醒則是一遍又一遍的計劃著晚上的行動,這幾天他早出晚歸就是為了今天晚上的計劃,如何去布場,親自選取音樂裁剪,每一句話的順序和李小冉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以什麼樣的速度帶李小冉入場,進門時音量的調控等等等等蘇醒都經過了深思熟慮,自然蘇醒又翹課了,還帶走了寢室裏的幾個兄弟,一下午的實彈演練令蘇醒的信心大新增,將禮物藏好後太陽已經西垂,蘇醒整裝待發隻差女主角的閃亮登場了。

期間得到消息的同學還是不少的,但是都被蘇醒一一拒絕了,因為考慮到李小冉的感覺,蘇醒並不想太聲張,隻是簡簡單單的過一個生日而已,沒有必要將大家都找來積攢助福。

時間有時過的飛快,有時卻像蟲子一樣的蠕動,慢的讓心心癢難耐。蘇醒在女寢之下焦急的等待著,此時此刻他卻不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腦子裏很亂,全都是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或者是收到禮物後的李小冉不喜歡,或者是李小冉發現了自己的意圖摔門而去的畫麵。

這些繁雜的思緒直到李小冉出現在蘇醒的麵前,蘇醒迎上前去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之憋出一句:“你睡得好啊嗎?”......

......藝妓撲哧一聲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歉意的道:“哥,你真逗,真想不到,你居然會問‘你睡得好嗎’,誒呀可笑死我了。”

蘇醒並沒有因藝妓的嘲諷而生氣,臉也稍微有些發紅雙手捏著拳頭有些興奮的道:“是啊!你說我當時咋那麼傻呢。居然能問出這樣一個四六不著的問題。”說完也自嘲的笑了笑,您了一口杯裏的酒繼續道:“後來.......”

.......李小冉也被蘇醒給問蒙了,隻是順口答道還好,之後就問蘇醒要帶她去哪?蘇醒並沒有說,隻是告訴李小冉等到了她就知道了。

李小冉並沒有再問下去,一邊走一邊和蘇醒聊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話,直到走到了教學樓麵前,蘇醒忽然停住道:“小冉,你把眼睛閉上。”

李小冉不解的看著蘇醒臉上卻浮起了一絲期待的微笑,然後慢慢的閉上眼,蘇醒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道:“人已經到了,各部門注意,三十秒倒計時,一切按原計劃進行,over。”

李小冉的臉上出現了緊張激動不安等多種複雜的表情,然後弱弱的問道:“蘇醒,你到底要幹什麼。”蘇醒笑了笑道:“你別問了又不能把你賣了,抓著我的胳膊,我帶你走,不許睜眼奧!”

李曉然依言照做,蘇醒一步步的帶領著李小冉向目的地走著,當他們來到大廳,黑暗的教室裏有人用手機屏幕晃了一下,蘇醒收到信號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帶著李小冉走入了走廊,三十米不到的走廊,蘇醒不下走了百次,他測算過需要過長的時間屋裏的人才能將一切都準備就緒,蘇醒按著既定好的速度穩步向前,他清晰的感覺到了李小冉抓著自己的胳膊的力量越來越大,他也感覺到自己手心裏的汗嘩嘩的往外滲著。

蘇醒的聲音在李小冉的耳邊響起:“小冉,你可以睜開眼睛了。”當李小冉睜開眼睛時,屋內的黑暗已經不見了,屋內用十二隻蠟燭擺出了一條光路,引導著李小冉向屋內走去,音響師適時的放出了音樂音量隨李小冉的步伐遞增,蘇醒此時已經繞到了李小冉的前方,手裏將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送到李小冉的麵前道:“小冉,生日快樂,這十二支蠟燭代表著十二個願望,你每個月都可以許下一個願望,我就負責幫你實現。”

柔和的音樂,搖曳的燭火,煽情的台詞,蘇醒可以清晰耳朵看到李小冉眼神中的感動,隻是他原本準備了好長的台詞居然都忘了,大腦裏一片空白,靜靜的等待著李小冉的反應。

結果與蘇醒想象的十分吻合,李小冉接過禮物很是欣喜,自然也沒有忘了感謝,蘇醒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零食與啤酒開始慶祝,他很開心,因為他看到他心愛的女孩因為他的舉動而感到幸福,那天他喝的酒是甜的,入喉清涼潤肺,最後到了興處和幾個哥們各抄樂器為李小冉演奏了一曲,最後要不是教學樓大爺清樓,蘇醒都不知道那天他們究竟會瘋到幾點......

說到這,蘇醒臉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拿著酒杯猛灌了幾口,摟過藝妓照著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就親了一口道:“你知道嗎?她當時有多開心!那天比我考大學時還要激動,那感覺,誒呀!說不出來。”

藝妓笑了,笑容很淺,臉上帶了三分羨慕兩分嫉妒和五分的憂傷,然後輕輕地問道:“那之後呢?你們在一起了嗎?”

蘇醒好像被人關掉了開關一般,所有興奮的表情瞬間定格在那,然後慢慢餓垂下身子將杯子裏的酒喝幹了,黯然的講述道:“自然沒有,要不今天我也不會到這來......”

藝妓愣住了,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脆弱,就在剛才她分明看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瞬間石化在原地,好像美夢驚醒無法接受現實一般,痛苦而弓起身子,像隻烤熟的大蝦一般,身體因心靈上的痛苦而輕微痙攣著,好像有一滴晶瑩的液體滑落在酒杯裏被這個男人一飲而盡。

不知過了多久蘇醒才直起身子,緩緩的靠在椅背上,眼睛裏有血絲眼神迷離的望著遠方,好像穿透了時空一般,哀怨的道:“之後有另一個男孩出現在了我們的故事裏,本應該平靜而順理成章的事被一個外人徹底打亂了,那天,我從我的朋友口中得知她居然要去見她的一個網友,而且這個網友跟她的關係非同一般,我卻什麼也做不了,因為我沒有一個適合的身份去阻止也阻止不了。

那天,是我親自幫她請的假,順便也給自己請了假,和朋友假裝要去逛街陪她坐一輛車,看著她有說有笑的樣子,我的心好痛啊,就像有人拿在手裏用力的揉搓一般,耳機裏循環的單曲是戴佩妮的《街角的祝福》。”

說到這,蘇醒拿起酒瓶子猛灌了一氣,隨手將酒瓶扔在桌上,轉過身醉眼迷離的看著藝妓問道:“你知道配著自己喜歡的人去見她喜歡的人是什麼感覺嗎?”蘇醒也沒用藝妓回答,如同夢囈般的訴說著:“那天啊,我是親眼看著她和那個網友在約好的地點下車的,我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假裝睡著了,我真怕我眼睜睜的看著她下車忍不住衝下車去揍那小子一頓!你他*媽憑什麼!憑什麼能把我的幸福說拿走就拿走!我跟你很熟嗎?我們見過嗎!”說到這蘇醒的拳頭猛地砸在沙發的扶手上,呼吸好重,昏暗的燈光下蘇醒好像哭了,沒有任何聲音,隻看見有液體從他的臉上滾落。

“然後我在她們見麵之後的一站下車了,朋友陪著我漫無目的的閑逛著,老天好像在玩我,好巧不巧的飄起了小雨,淋得我像是喪家之犬,回到學校時已經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打開電腦開始猛烈的擊打著鍵盤,最後以日誌的形式發了出去。你知道嗎?那是我第一次以這種方式將我的愛昭告天下,那篇文章叫《那個女孩》,就連班級裏的傻子都看出來了,而我好像是瘋了。”蘇醒閉著眼繼續說道。

藝妓靠在蘇醒的懷裏,輕輕的撫著蘇醒的前胸,好似在安慰他一般,然後問道:“結果呢?”

蘇醒苦笑了一下:“結果?結果就是她不理我了,連看都不想看見我,讓人將我支開,弄的連朋友的做不了。”

“後來呢?”藝妓又問道。

蘇醒揉了揉眼睛道:“後來我又試著撫平這一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還是和她繼續做朋友,隻是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藝妓點點頭,但又鎖緊了眉頭道:“不對啊,你不是說,那首曲子是她在你生日上彈的嗎?怎麼和這些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蘇醒道:“是啊,馬上就要有關係了。”

......那天是蘇醒的二十一歲生日,當李小冉的閨蜜告訴蘇醒李小冉將會出席他的生日時,蘇醒高興的像是個孩子,生日完全複製了李小冉那天的情景,隻是那天清晨李小冉坐在了鋼琴前麵,輕輕地呼出一口濁氣皓腕輕懸,明快的節奏隨手而出,蘇醒發誓這是他有生以來聽過最好聽的樂曲,而音樂好像完全注入了食物裏,蘇醒後來自己說那天的長壽麵是他煮的最成功的一次。

白天李小冉和蘇醒的同學去給蘇醒準備禮物,而蘇醒終於是挺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這幾天的心力交瘁令心寬體胖的蘇醒連續失眠,終於沒抗住在課堂上睡著了。

當蘇醒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時,迷迷糊糊的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是李小冉的名字,直接按了接聽鍵聊了幾句後掛斷然後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繼續趴在桌子上補覺,而聊得內容好像是要晚上出去玩,而蘇醒真的是有心無力最後好像被他自己推掉了。

下午,蘇醒收到了各式各樣的禮物與祝福,李小冉送給蘇醒的蛋糕被他珍而重之的放在了寢室中最安全的地方,他說他要一個人吃光所有。

緊接著大家按照原計劃想下午一起去鬆*花江邊去玩,這也是蘇醒承諾給大家的,可是天公不作美偏偏刮起了大風,沙塵四起讓人睜不開眼,李小冉天生就是個愛幹淨的女孩子,本想勸阻蘇醒說明天再去,可是蘇醒看到了大家的不悅,也不想失信於人,於是便讓李小冉先回了寢室,明天再一起出去玩最好是隻有他們兩個,今天先陪這幫兄弟出去high,晚上回來一起出去吃點東西。

也許宿命就是愛開玩笑,而且事情也就是那麼的巧,蘇醒被室友領到了電玩城,盡興之後又去了江邊上了鐵路大橋拍照,期間蘇醒也想給李小冉打個電話告訴她他們晚一點回去,讓她等一會,可是現在二人的關係正處於空前尷尬的境遇,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沒有撥出去,隻是中途一個寢室的兄弟打來電話詢問蘇醒什麼時候回去。

藝妓也被挑起了行去,拿著酒杯饒有興致的看著蘇醒問道:“那後來呢?你們晚上出去開生日宴了?”

蘇醒的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大腿,聲音都有些顫抖地說道:“我真不該啊!我真不應該那樣的好麵子,打個電話又能怎麼樣啊!我又不會少塊肉!”說完將頭埋在了自己懷抱中,如泣如訴的道:“那天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了,也許就是宿命吧,那天居然堵車,那車堵得跟停車場似的,看都看不到頭,當我們回到學校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幾人見出去high的時間好像是不夠了,便在地攤上買了一些烤串啤酒飲料之類的準備回去在操場上開一個簡易的party。回去的路上我拿起電話給李小冉打了個電話邀請她來的時候,她居然說她吃過了,而且在寢室裏已經換好了睡衣,不想再下來了。”

藝妓點了點頭道:“嗯,後來呢。”

蘇醒歎了口氣接著講道:“那天大家看出了我的不開心,也取消了臨時party,我當時感覺心裏空牢牢的,仿佛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回到寢室和兄弟們心不在焉的吃著烤串,給大家分了蛋糕後自己也切了一塊,坐在床鋪上味同嚼蠟的吃著,我當時真想把這個蛋糕扔了,可是最後還是沒舍得,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想了一夜卻還是沒想明白,最後做了半宿的夢,夢裏全是她。”

蘇醒抓起酒瓶子又猛灌了幾口,藝妓有些不解的看著蘇醒,好像在重新審視這個男人一般,這個男人的故事好像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簡單。

......第二天上午蘇醒被李小冉的閨蜜的電話吵醒了,閨蜜說要讓蘇醒幫點忙,順便有些事要跟蘇醒說。

蘇醒騎著自己買的二手破自行車載著李小冉的閨蜜去幫她買東西,一個上坡蘇醒實在是騎不動了,便下車與其不行,李小冉的閨蜜想了想對蘇醒道:“蘇醒,你知道嗎?昨天小冉在班級等了你一下午。”

蘇醒猛地抬起頭,這事他是真不知道,那種眼神是做不了假的。

李小冉的閨蜜繼續說道:“昨晚,我回去的時候李小冉摟著我哭了半宿,她很生氣你為什麼不回去找她,為什麼讓她自己空等了一下午。”

蘇醒懵了,他昨天聽到的版本完全是另一個版本,他宿舍裏的兄弟告訴他昨天李小冉隻是回班取了點東西,他也是順便給蘇醒打了個電話。

而從李小冉的閨蜜的嘴裏蘇醒才知道李小冉是等了蘇醒整整一個下午,而那個電話也是李小冉讓蘇醒的兄弟打的,而蘇醒的那個兄弟打的。

蘇醒完全傻在了原地,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李小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歸來,長長的秀發盤在指尖打著圈,看著夕陽一寸寸落下,最後失望的抱著肩膀回到寢室,身影那樣的瘦弱被夕陽拖得老長。

猛然間蘇醒將自行車踹倒在地,狠狠的又補上了幾腳,然後伏在一棵柳樹下吐了起來,蘇醒把自己胃裏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然後痛苦的蹲在地上,那種讓愛人失望,對自己誤解的自責,被兄弟背叛的痛苦一股腦的湧入了蘇醒的大腦,刺激著蘇醒的味蕾,最後吐得隻剩下膽汁的時候蘇醒才停了下來。

蘇醒慢慢站起身問道:“小冉呢?她去哪了?她昨晚都跟你說啥了?一個字也不要落下全部告訴我!”

聽完了李小冉閨蜜的訴說,蘇醒猛地給自己的臉上輪了一個耳光,他可以想象的到李小冉委屈的蜷縮在被子裏哭泣,那種失望那種委屈。

蘇醒對著天喊了幾聲,拿出手機瘋狂的撥打著李小冉的電話,但是對方的回複都是冰冷的‘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sorry......’。

李小冉的閨蜜告訴蘇醒李小冉應該去他們的鋼琴老師那學琴了,蘇醒卻沒有停止轉而講電話轉播給自己那個兄弟,對方竟然也歘來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蘇醒氣的隻想罵娘!抄起自行車發現車把居然有些歪了,兩腳踹正後載著李小冉的閨蜜向著學校的方向猛蹬,也不顧李小冉閨蜜的阻止一路風馳電掣直接殺奔回寢室,可是空蕩蕩的寢室一個人也沒有,令蘇醒有氣也沒有地方去撒,隻好坐在床上生悶氣,斜眼卻看見那個昨晚吃了一半的生日蛋糕,蘇醒也不顧及那麼多揭開蓋子直接伸手去抓往嘴裏塞去,那是李小冉的一份真心,雖然已經有些腐敗發酸了,但是蘇醒卻連眉頭都沒眨一下,一口氣將所有的蛋糕全部吞進了肚子裏,吃著吃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在反複撥打數次無果之後蘇醒在QQ動態上留了一段話:“某人,對不起,昨天我的做法真的委屈你了,對不起,我不做解釋,真的!對不起;某些人,你做的真好,真是我的“好!兄!弟!”,我等你回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兄——弟——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