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翼四人在監控室邊吃著“畢隊套餐”,邊看著鞠衛果他們三個煎熬的模樣,著實愜意,合計著審訊方案也事半功倍。
畫麵裏,鞠衛果坐立不安,任憑麵前的盒飯冷了也不打開吃一口。陳小安目光呆滯地玩著自己的頭發和指甲,似乎是嫌棄警局的盒飯不健康,也是一口沒動。江鶴衣唐裝的領口解開了,斯文氣象蕩然無存,像個混跡街頭的老流氓,不過他也是唯一一個把盒飯吃得幹幹淨淨的。
劉翼一看手表,時間也才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不過按照經驗來看,審訊室裏被“冷落”的人會覺得時間被嚴重拉長了,一個小時有平日四五個小時那麼長,極其煎熬。
劉翼放下盒飯,用手背抹了抹嘴,說:「我看差不多了,夜長夢多,咱們開幹。」
「魯隊,咱們這回審誰先?」劉翼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下一輪審訊。
「先審鞠衛果,這小子看著最沉不住氣。」魯山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指了指監控屏幕上,那個坐立難安的男人。
劉翼三下五除二地啃完一個雞腿,抹了抹嘴,開始安排接下來的審訊計劃。「好,魯隊,咱們速戰速決,你去會會鞠衛果,我和詹遠去見見陳小安,至於那位江大師,就交給鄒明了,這小子鬼點子多,肯定能撬開他的嘴。」
「沒問題,對付這種吃軟怕硬的貨色,我魯山最拿手了。」魯山自信滿滿地拍著胸脯,順手拿起一根香蕉,像吃甘蔗一樣,一口下去,半根香蕉進了肚。
「收到!」鄒明把最後一塊雞肉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生怕去晚了這出好戲就結束了。
審訊室裏,鞠衛果依然坐立不安,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時不時地抬頭看看牆上的監控攝像頭,似乎想從裏麵找到答案。
魯山一進門,鞠衛果就猛地退了一步。
魯山沒理會他,徑直坐下。
約過了兩分鍾。
「別轉悠了,跟個沒頭的蒼蠅似的,晃得我頭暈。」魯山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嚇得鞠衛果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魯山把一份文件「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銳利的目光直視鞠衛果:「說吧,你去陳小寧陶藝工位上幹嘛了?」
鞠衛果嚇得一哆嗦,眼神閃爍,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我什麼我,」魯山冷笑一聲,「有人證實,你進了陳小寧的工位,還放了點東西,我們懷疑那些東西跟陳小寧的死有關!」
鞠衛果的表情瞬間凝固,他張大了嘴巴,像一條離開水的魚,拚命呼吸卻發不出聲音。
「是不是陳小安,是不是那個毒婦!」他突然暴跳起來,指著審訊室的單向玻璃,仿佛陳小安就在背後偷聽,「是她,一定是她讓你們這麼說的!這個臭婊子!是她讓你們來陷害我的!她早就想甩掉我這個累贅了!她現在翅膀硬了,覺得我配不上她了!我告訴你們,她做夢都想我死,這樣她就能頂著橫江市女企業家的名頭,再去找個小白臉,過上她夢寐以求的紙醉金迷的生活!」
魯山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鞠衛果的反應,心裏暗暗冷笑,這小子果然沉不住氣,這麼快就自亂陣腳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掌握的證據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老實交代問題,不要試圖轉移話題!」魯山厲聲嗬斥道。但鞠衛果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瘋狂地咆哮著。
「我們警方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你說的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留著跟法官說吧!」魯山說著,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鞠衛果的反應。
「我沒有胡說!陳小安那個女人,表麵上裝得像個白蓮花,背地裏比誰都狠毒!她早就對我不滿了,嫌我出身低微,配不上她這個橫江市女企業家的身份,她做夢都想把我一腳踹開,好去尋找她的真命天子!」鞠衛果的情緒徹底崩潰,聲嘶力竭地控訴著陳小安的「罪行」。
「我告訴你們,她這些年背著我,不知道勾搭了多少有錢有勢的男人,就等著我哪天死了,好名正言順地改嫁呢!」鞠衛果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亂飛,他指著審訊室的攝像頭,咬牙切齒地說道:「陳小安,你不得好死!你等著,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有什麼證據?就憑你一麵之詞,就想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魯山冷笑一聲,對鞠衛果的「指控」嗤之以鼻。
「我當然有證據!你們知道陳小寧是怎麼死的嗎?她根本就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陳小安害死的!多年前,陳小安就因為嫉妒陳小寧受寵,偷偷請了泰國巫師,給陳小寧下了降頭,詛咒她不得好死!我原本不想說的,可是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就要拉著陳小安那個賤人一起下地獄!」鞠衛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股腦地將自己知道的「內幕」全盤托出。
魯山裝作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屏氣沒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看著快發瘋的鞠衛果,空氣凝固了,不知過了多久才繼續說道,「不過你說到陳小安,我還真想問問你,她為什麼那麼恨陳小寧?據我們調查,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