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駛入月灣島陳家別墅的院門,劉翼和鄒明快步走出車廂。接待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客生的老戰友兼「司務長」王建國,陳客生站在門廳內迎接。
「陳總,節哀順變。」劉翼看著眼前這位頭發花白,卻依然身姿挺拔的老人,心中五味雜陳。
陳客生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隻是那雙曆經滄桑的眼睛裏,卻滿是化不開的悲傷。
「陳總,您和大小姐的關係一向很好?」劉翼試探著問道。
「小寧這孩子是我的心頭肉,從小就懂事聽話,從來沒讓我操過心,別看我出入都是前呼後擁的,我的內心裏隻有小寧和我相依為命。」陳客生歎了口氣。
「陳先生,您女兒小寧平時有什麼愛好嗎?有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劉翼問道。
「小寧從小就喜歡畫畫,做陶藝,還開了家陶藝館。她性格開朗,不喜歡寫日記,有什麼事都直接跟我說。」陳客生回答道。
「哀莫大於心死,我這個當爹的,虧欠她太多了,沒機會補了。」
「您是指婚姻方麵?」
陳客生搖搖頭,「小寧這孩子,心高氣傲,一般的男人,她又看不上。我也就隨她去了,隻要她開心就好。」
「陳總,您還記得陳小寧女士出事前幾天有什麼異常嗎?」
陳客生努力回憶著,「沒什麼異常啊,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去陶藝館,回家吃飯,偶爾還會陪我下幾盤棋。」
「那她有沒有什麼特別親密的朋友?或者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結怨?」
陳客生搖了搖頭,「小寧性格溫和,朋友雖然不多,但也沒聽說和誰有過矛盾。」
「那你二女兒陳小安呢?您和她關係怎麼樣?」劉翼繼續追問。
陳客生似乎很不願意提及他二女兒陳小安,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呼出,抿了抿嘴說「陳小安已經嫁人生子,搬出去住了。」
「那您二女婿鞠先生平時和您關係怎麼樣?」
陳客生對自己的二女兒避而不談,聽見二女婿卻大有怒發衝冠的狀態,「哼,那小子,也就逢年過節裝裝樣子,平時連個電話都沒有!」陳客生滿臉不屑繼續說道,「我算是看透了,這小子就是個中山狼!早晚有一天,他會為了錢,連自己老婆孩子都賣了!」
「陳總……」劉翼還想再問,卻被鄒明拉了一把。
「陳總,您先別激動,我們就是隨便問問。」鄒明打著圓場。
「陳先生,無意冒犯,隻不過您二女兒一家的情況也是我們這次必須了解清楚的,您別見怪啊」鄒明道。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陳客生歎了口氣。
劉翼和鄒明又詢問了一些細節,但都沒有什麼收獲。
「陳總,我們能去看看陳小寧女士的房間嗎?」劉翼問道。
「當然可以。」陳客生起身帶著兩人來到二樓的一間臥室,準確的說是一個套房,客廳、起居室、臥室、書房、陽台、浴室、桑拿室應有盡有,麵積不下200平。
臥室不大,布置得卻很溫馨,充滿了藝術氣息。書架上擺滿了各種繪畫和陶藝書籍,牆上掛著幾幅色彩鮮豔的油畫,一看就知道出自陳小寧之手。
劉翼和鄒明仔細查看了每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但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陳小寧似乎真的隻是一個熱愛藝術的普通女孩,她的死,更像是一場意外。
「劉隊,看來這裏也沒什麼線索。」鄒明低聲說道。
「嗯,走吧,我們去問問那個保姆,也許能知道點什麼。」劉翼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在走廊,他們找到了正在打掃的保姆李阿姨。李阿姨五十多歲,身材微胖,麵容和善,已經在陳家工作了十幾年,對陳家的事情了如指掌,陳客生稱呼其為“勤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