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王映便更加得意忘形:“不說話了?”
“所以你是沒方法呢,還是……沒有父母呢?”
夏知意心裏一跳,一股寒意湧遍全身。
桑晚寧憤怒的聲音響起:“王映!你發什麼瘋啊?!”
“知意的爸爸媽媽隻是工作很忙沒空罷了?你不要嘴可以把嘴捐了!滿嘴噴屎臭死人了!”
王映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再開口。
桑晚寧拍著夏知意的背給她順了順,帶著安撫的意味。
“你手怎麼這麼涼?”她本來想牽上夏知意的手,給她緩解情緒。
卻沒想到她的手冰涼,好像剛剛被放出冰窖。
夏知意搖搖頭:“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哈哈哈哈,你爸爸媽媽不要你咯……”
“沒爹疼沒娘愛”
“你看這個人……她為什麼沒有爸爸媽媽啊?”
“……”
尖銳的聲音在腦海中浮現,夏知意狠狠的閉了閉眼睛。
把她的手放在掌心裏麵暖了暖,等到她的身體逐漸回暖,桑晚寧才把手鬆開。
夏知意的情緒也漸漸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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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明顯感覺到夏知意這段時間忙了不少,她很少再像之前那樣主動找她。
之前總愛賴床的她這段時間每天都比溫言早到學校,晚自習也不再和她一起回家。
有一次他早起,恰好碰上了要去學校的夏知意。
他問:“最近為什麼不和我一起了?”
“最近有些事情要處理,太忙了。”夏知意回答,神色如常。
他狐疑,卻也沒看出她的不對勁。
直到有一天,她那天天和她黏在一起的好朋友找到了溫言。
那個時候已經是放學,學校難得一次不需要上晚修,所以人走的也差不多了。
桑晚寧慌慌張張,哭著和他說:“溫言,你快去救救知知吧!”
“她被楚璿堵住了,她,她帶了好多人……”
她哽咽著,努力把字咬的清楚明白。
溫言神色一僵,然後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了:“你別急,你說她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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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意是被一張字條吸引過去的。
自從被楚璿針對之後,她的座位經常出現莫名其妙的災禍。
雖然她早就知道在背後搗鬼的人就是楚璿,可是每次在她處理殘局的時候,都會有一張紙條傳來。
紙條上的字歪歪扭扭,每個字的大小看起來都不相同。
隻是紙條清楚的指認了一切,那就是這些東西楚璿做出來的。
在校園暴力麵前,人人都渴望著摘除自己。
可是紙條的主人卻很堅持。
夏知意好奇,這張紙條到底是誰寫的。
是好心人?
還是……被楚璿欺負過,卻無力還手的可憐人?
最後一節晚自習字條傳來,她看見字條上的筆跡突然變得整齊了許多,上麵寫著:今天下午放學後,圖書館後門見。
夏知意想了想,決定還是去赴約。
可是沒想到她到的時候,圖書館的後門已經圍滿了人。
中間的那個還是楚璿。
她雙手環胸,嘴角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夏知意,想不到來的人是我吧?”
夏知意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她,麵無表情。
楚璿見她沒有回應,感覺就像是石頭打在了海綿身上。
怒氣無處發泄,她拔高音量:“夏知意,你在裝什麼啊?”
“我早就看不慣你了!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以為這個世界都圍著你轉了嗎?”
“我最討厭你這種惺惺作態的好學生了!”
她的表情幾近癲狂,說著一些讓人毫無頭緒的話。
等到楚璿終於發泄完恢複正常了之後,夏知意勾起唇笑了笑,笑的不懷好意。
她表情嘲諷,紅唇張合。
楚璿有片刻怔愣,湊近她仔細聽。
於是她就聽到,夏知意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楚璿,你真是個廢物。”
楚璿先是呆愣,然後是不可置信,再是震怒,她抬手,直接甩了夏知意一巴掌。
接著,她又嚷嚷著其他人:“上啊,你們他媽在幹什麼?看戲嗎?”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衝過去將夏知意圍住。
不得不承認,那一群人對霸淩確實是有一點的了解。
除了楚璿,其他人都選擇在看不見的地方動手。
衣服下的皮肉被捏痛,頭發也被扯的七零八亂。
還挺痛的。
夏知意死死的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求饒的聲音。
她不願意讓這群霸淩者感到霸淩她人帶來的快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門被推開。
漆黑的小屋子一下子亮堂了起來。
夏知意抬眼的那一刻,看見的便是溫言站在光裏。
很偶像劇,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心動。
“都在幹什麼?!”溫言一眼便看見了人群中的她,大聲嗬斥。
他快步走過去,將夏知意摟在懷裏。
他緊繃著一張臉,原本白淨的臉此刻卻顯得異常陰沉,眼神如寒冰一樣冷厲,渾身透著被強製壓下去的怒氣。
楚璿有些慌了,她連著後退了幾步,眸子裏溢出恐懼。
她支支吾吾:“溫,溫言,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接著,她猛然用手指著剛剛圍攻夏知意的那群女生,瞪大眼睛:
“是她們,全都是她們做的!”
楚璿的眼睛有些發紅,看起來就跟瘋了一樣。
她又指著夏知意,邊說邊笑:“都是她!全都是因為夏知意!”
夏知意縮在溫言懷裏,淡淡開口: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校園暴力我?”
聲音有氣無力,仿佛馬上就要昏過去。
溫言摟著夏知意的手不住的緊了緊。
“為什麼?哈哈哈……為什麼?”楚璿呢喃著,一步步走近夏知意,眼裏充滿了瘋狂,
溫言帶著戒備,把夏知意護的更加小心翼翼。
“夏知意,你知道是為什麼!”
楚璿臉色扭曲,眼神瘋狂,指著夏知意的手不停的顫抖,
“夏知意,你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搶走我的溫言!他是我的,是我的!”
溫言眉頭越來越蹙,就在他站起身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夏知意扯了扯他的衣角。
“別……”她搖搖頭,眼裏帶著祈求。
溫言的動作一頓,最終還是站定了。
他的眼神冷若寒芒,神情陰沉狠厲的盯著楚璿:“滾。”
楚璿發著瘋,目光有片刻呆愣。
“還有你們。”溫言睨了一眼周圍的人,“帶著她,一起滾。”
“別讓我說第三次。”
不顧楚璿的叫喊,楚璿的小跟班們最終還是走了,順帶著拖走了楚璿。
見她們走了,夏知意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因為放鬆,身上被抓過的痕跡隱隱作痛。
有些皮膚還被抓破,正在向外滲血。
溫言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他在圖書館找到了醫藥盒,準備處理夏知意的傷口。
“剛剛為什麼不讓我動手?”他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緒。
夏知意一頓,想說什麼,最後卻又訕訕的笑了笑:
“男孩子對女孩子動手,終歸是不好的。”
溫言沒抬頭,繼續處理傷口:“你知道我不會親自動手。”
夏知意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問他:“溫言,你相信我嗎?”
溫言抬頭對上她的眼眸。
那一刻,她看見溫言的深瞳裏麵閃過很多情緒,可是她什麼也沒抓住。
“我相信你。”溫言低下了頭,“可是,夏知意,你一定也不相信我。”
夏知意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最後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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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回來的那天,全校都有些沸騰的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