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灰色的小鬆鼠在樹木間挑來跳去,奇怪的打量著掛在樹杈上的馬車,馬車車頂被樹枝掛掉,裏麵東倒西歪睡著的幾個人暴露在太陽下。
昭熙揉了揉磕破皮的額頭,從樹杈上爬起來,迷茫的看著周圍。
咦?馬車怎麼在樹上?是不是她看花眼了?
昭熙疑惑,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也掛在樹上呢。
“喂!青青!皇甫立軒!小福子!”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確定青青她們還健在,要是全都翹辮子了那她罪過就大了去了。
謀殺太子是不是要株連九族啊?
好大一會兒都沒有回應,隻有林間鳥兒的啼叫。
“難道都死了,沒想到我命這麼硬,對了,我的金子沒事吧?”昭熙自言自語的起身急忙要去找她的金子。
“林昭熙,我算是看透你了,原來我還不值一箱金子!”青青臉色鐵青的從馬車裏鑽出來,將手裏的幾根金條扔到樹下麵。
“哎喲!我的金子!”昭熙心疼的看著金條掉落的地方,就差跳下樹去撿了,實際上要是這樹不高的話她還真就跳了。
“林青青,我也算是看透你了,你就那麼嫉妒我比你有錢麼?”昭熙眼看金條撿不回來,便擺出一副潑婦掐架的架勢要開罵,實際上,若是她們之間沒有隔著一棵樹,她還真就扯住青青的頭發了。
“我嫉妒你?!!”青青聲音高了個八度,“林昭熙,你有麼有搞錯,我差一點就因為你的自私自利死掉了,你居然還敢跟我大呼小叫的?!”
“哼,要不是我,你被大胡子抓到也難逃一死,可現在你也沒死啊,那就還是該感謝我,你就是這麼謝救命恩人的嘛?”
“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我……”
原本酒家頭暈眼花的小福子再也聽不下去了。
“別吵啦!!!”小福子氣沉丹田發出河東獅吼。
昭熙和青青立刻閉上的嘴巴,無辜的看著從馬車裏走出來的小福子。
“我家主子昏迷了還沒醒,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也小命難保,尤其是你!”小福子如有深仇大恨似的指著昭熙說。
昭熙心虛的看著天空,仿佛事不關己的小聲呢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死不死能怪我麼……”
青青和小福子合力用馬車裏僅剩的幾床輩子撕碎做繩子,綁住皇甫立軒慢慢往樹下鬆,昭熙則是在樹下接應。
繩子一點一點的往下鬆,昏迷的皇甫立軒如晴天娃娃一樣被蕩來蕩去。
“你可千萬要接好,要是有個什麼意外你就算有九條命都不夠砍頭的!”滿頭大汗的小福子對著昭熙喊,手上一點都不敢鬆懈。
樹下的昭熙看著皇甫立軒俊美的臉蛋一點點朝自己靠近,心裏七上八下的。
這荒郊野嶺的,要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那就……
啪!
昭熙正神遊間,聽聞頭上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仿佛是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昭熙想抬頭,還沒看清就被皇甫立軒碩大的身軀壓得動彈不得。
噗!
昭熙噴出一口口水,眼冒金星,就差口吐白沫了。
小福子,你一定是故意的,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青青和小福子跳下樹來的時候,昭熙和皇甫立軒都暈菜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昭熙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皇甫立軒已經醒了,正坐在她身邊慈祥的看著她,笑容讓人沒來由的很安心。
能不慈祥嗎?人肉墊啊,差點就壓死她啊。昭熙翻了個身,背對皇甫立軒,她現在暫時不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