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腔,你說我這是不是自做自受!”
無腔的語調平靜無波:“官人曾教過無腔,舍得舍得有舍方能有得。”
劉繼濤澀然一笑:“知易行難,我總是放她不下!”
其實耿氏一直守在外頭,一見潤娘從裏頭衝了出來,趕緊追上前賠罪道:“周妹子,真真是對不住,可我也實在是沒法子,你有氣往我身上撒上就是了---”
隻是如今的潤娘哪有心思去理她,滿腦子都是巴長霖、成親這兩個詞,渾渾噩噩跌跌撞撞地衝出了二門,若不是知芳在旁扶著,她隻怕是跌了好幾次了。
候在門外的鐵貴見潤娘雪白著臉打裏頭奔了出來,連忙跳下車轅,接了上來,問自己媳婦道:“咋回事呢?”
知芳瞪了眼耿氏,扶著潤娘道:“扶娘子上車再說。”
耿氏追在身後也想上前搭把手,帶著哭音道:“早知道妹子會這樣,我怎麼也不同她撒這個謊啊!”
知芳陡然回身,沉聲說道:“夫人也不用往心裏去,夫人的難處咱們都知道,隻是夫人這麼做也實在是太叫人寒心了!”
“知芳!”車裏潤娘漸緩了過來,挑了車簾露出慘白的臉龐,對耿氏道:“芳姐姐也是急了,口不擇言的還請夫人多見諒。我與劉大人也算是故交舊識,隻是我身上還沒好全,說得兩句話就受不住了,倒叫夫人替我擔心了。”
耿氏聽得潤娘這般說,眼淚嘩啦啦的就下來,抹著淚道:“你且回去歇著,過兩****再過去看你。”
知芳哼得一聲上了車,摔下簾子,怒聲道:“走了。”
簾子放下的那一刹那,潤娘依在車壁上,忍了又忍的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滑落,知芳斟酌了再斟酌,問道:“娘子,咱回家麼?”
“不!”潤娘抹了淚,坐直了身子道:“咱們去盧大興!”
巴長霖成親這麼大的事,連掌櫃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可當車子路過恒豐當鋪時,忽聽鐵貴在外奇聲道:“喲,巴家的鋪子怎麼披紅掛彩起來了!”
知芳忙掀了車窗帳子一瞧,恒豐當鋪的門楣可不是懸掛著大紅的彩球,
回頭瞅了瞅潤娘,問道:“咱們還去盧大興麼?”
“去!”潤娘雪白著臉,答得份得脆利。
此時天色將晚,王門郎大街上已是懸燈掛亮盞,尤其是盧大興可真是燈火通明高朋滿座的,但顯得比白日更熱鬧了些。
潤娘一進大門,就有店夥計迎了上來:“周娘子今朝怎麼走來了,想吃甚麼差阿大來告訴聲,咱們給娘子送去可不好麼!”
潤娘急步向裏行去,冷聲吩咐道:“叫你們掌櫃來!”
那店夥計聽著語氣不似往日,也不敢嬉笑,把潤娘三人迎進了雅間,一溜煙地請連掌櫃去了。
連掌櫃才一進門,還不及見禮,“啪”一聲,潤娘將一份大紅的喜柬擲在了他的麵前。
“連掌櫃,我隻問你是真是假!”
連掌櫃拿起來看了看,麵上既不見驚訝也沒有喜怒,一張臉依舊無情無緒:“看著倒像是東家的字。”
潤娘眉梢一挑,冷笑道:“怎麼,你的意思是這喜柬竟是假的不成!”
連掌櫃將喜柬放在桌上:“總之,我不曾接到東家成親的消息。”
“照你這麼說,是劉大人撒謊嘍!”潤娘的一雙冰眸在戳燈映照下熠熠生輝:“可我就不明白了,劉大人撒這個謊有甚麼意思!隻要長霖一回來,這個謊言豈不就不攻自破了麼!”
連掌櫃嘴角眉梢沒一絲的顫動:“我不知道劉大人說的是真是假,總之我不曾接到東家成親的消息!”
“連老頭!”知芳陡然怒道:“你都說是你東家的字,又是劉大人那裏拿來的,憑你一句不曾接到成親消息,就想讓娘子信你麼!”知芳的意思是想讓連掌櫃講一些能叫潤娘安心的話。
不想連老頭卻沉了臉色道:“娘子若是信了劉大人的話,莫說是我說甚麼,就是東家在此,娘子又聽得進去甚麼!”
潤娘心裏一震,暗道自己的確是太過於衝動了,失了該有的冷靜,僅憑劉繼濤的一麵之詞和一封莫辨真偽的喜柬,就定了巴長霖的罪,“那麼我問你,你家四太爺亡故,恒豐號為甚麼會懸紅掛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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