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我嫉妒……您。但是卻沒想過勾結吳閔除掉您。可……他們給了我第二條命,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
容佩敏突然屈膝,‘砰’地一聲跪在了黎鑰麵前,向前膝行幾步,地上碎裂的瓷片木渣立即紮入了她的膝蓋,鮮血在雪白的裏衣上蔓延,容佩敏猶不自覺,隻滿臉乞求:“公主殿下,末將自知死罪難逃,但是求您,能在末將死後稍稍照看一下他們。別的不求,隻求您能出手,保住他們的性命。”
黎鑰微微側身,不為所動地站在那裏,隻是挑眉做出一副驕縱的樣子:“你的人你自己照看。”她從袖子中取出一物朝容佩敏扔了過去:“這是剛剛傳來的消息,現在他們安全在我手裏。”
看著容佩敏欣喜以及不敢置信的神色,黎鑰繼續道:“但是你與大公主妄圖勾結吳閔。這件事我要你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告訴當今聖上,不可有一絲隱瞞。當然,怎麼處置你,這得看皇上的意思。”
“末將認罪。”容佩敏紅著眼睛,老老實實磕了頭。
她性格的確浮躁,但是在這一個多月的禁閉中,倒是沉穩了許多。
黎鑰點頭,喚人進來為她包紮了雙腿,兩人一起秘密進了宮。
鍾粹宮中,皇後有些煩躁地在殿內走來走去,時不時瞧著殿外。伸手揮了揮,吩咐身邊的大宮女:“再差人去問問,公主怎麼還沒過來?”
“是。”
宮女福身還沒出去,就與另一個進來的宮女相遇,那女子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行了一禮,迎著皇後娘娘催促的目光,緩了口氣應著:“公主殿下直接去了宣政殿,不過……”小宮女看了眼皇後,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
“不過什麼?”皇後追問。
“不過聽宣政殿傳來的消息,公主進去後,皇上發了好大一通火,砸了許多東西。”
等皇後匆匆忙忙趕到宣政殿時,一切已經收拾妥協,看不出絲毫的痕跡。皇帝的目光雖然有些陰沉,但是和公主交談間語氣和緩。看著這一幕,皇後忍不住在心裏舒了口氣。
看著皇後過來,皇帝笑了笑,親昵地拍了拍黎鑰的肩膀:“算了,幸好父皇還有你這個女兒。去和皇後說說話吧,父皇還有些事要處理。”
“是,女兒告退。”
黎鑰行了禮,便和皇後一起回了鍾粹宮。原身和皇後很是親近,上一次回來因為赫連漓的緣故,母女倆沒有好好聚聚,這一次黎鑰幾乎就住在了皇後的宮殿裏,閑聊玩樂,每日裏說些親近話。和一母同胞的三皇子也見了幾次。
在證據確鑿之下,就算皇上有心包庇大公主,也不得不重判。何況勾結吳閔本是重罪,那日過去後不久,就聽得皇上尋了個由頭治了大公主的罪,幾乎將她半軟禁起來,她手上那些人也被徹底連根拔了出來。
來這個世界並未見過這位重生的大公主,黎鑰抽空去見了一麵,許是重生再來,明明知曉一切有了優勢,眼看那位置唾手可得卻握了一手空,遭遇跟上一世一樣的結局,大公主整個人顯得有些頹唐。但神色平靜,眼裏野心依舊,看著就不像輕易放棄的模樣。
然而在黎鑰低聲說了一句話後,她平靜的神態陡然變得癲狂了起來。
因為黎鑰翹著嘴角,低聲道——
“不管重來幾次,你都會敗在我手裏……蠢貨。”
南朝皇帝的壽宴,辦得聲勢浩大。
不管哪朝的使者都記得這日,齊聚神域聖子以及前聖子,在眾人戰戰兢兢下向南朝皇帝下了聘禮,禮儀姿態做足,隻為求娶南朝二公主殿下。
莫說是其他人傻了眼,就連南朝帝後乃至朝臣都差點尖叫起來。
他們可是知道一個多月前,聖子親自來帶走了二公主殿下。卻沒想到二公主僅一個月,就將神域聖子這朵雪嶺之花搞到了手。
不少朝臣默默對視,心中對二公主升起了無限敬意。
同意!當然同意!南朝皇帝笑的嘴巴差點咧到耳後去,這是和神域成了親家啊!
雖然二公主在戰場上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但是猛將常有,而與神域攀上關係的機會卻是少有。
相比於南朝帝後的興致盎然,其他國使臣全程都有些蒙圈。不論他們是前來誠心賀壽還是有其他的想法,那麼在這一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南朝以後當真惹不得。
消息傳回各國,各國國君都是捶胸頓足,暗歎南朝皇帝當真生了個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