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人之力擋住了所有殺手的進攻?”晉太子隻披著外袍,往裏所見的兼兼公子多了幾分慵懶之韻,手中輕輕將竹簡放下,目光望向跪在不遠處向他仔細稟報的隱衛。
“然。”哪怕不可至信,可他們所見的便是如此。
“不是那夜夜出現的黑衣人?”晉太子眸色微凝,怎的會有如此之多的高手出現保護她?這出乎他所料。
“是一老叟,與哪些刺客同時出現,便是大開殺戒,擋在院子進入口處連府中之人都被無辜殺了幾人。”語氣之中帶著駭然,此人武藝高此平生所見。
“詳細道來。”晉太子完全的提起心神了。
“此人頭戴蓑笠披麻衣,腳穿著一雙破舊木屐,風塵仆仆而至,隨手拿起楊柳枝便大開殺戒,武藝遠在我等之上,就在打殺半數之後那齊姬從院子之內走了出來,他便住了手喝著所有的殺手離開了,那齊姬便帶他進了院子。”
“與那老叟?當時她是何反應。”
“屬下聽到那齊姬喚那老叟師尊。”總算是想了起來了,當時他同所有人一樣駭住了,半天都不曾有所反應,腦袋一片空白。
“師尊?”晉太子微微一愣,隨後了然。薑宜武藝高強初聞便是五箭齊發,再救慕容郎七於武垣城外,如今更是孤身一人逃離了燕國,自是會武藝的,近日來看武藝還甚高,隻是從不曾想那師尊竟如此高強。
“她師尊是何人?”
“這、、屬下不曾聽聞。”
“束查。”那夜夜出現的黑衣人亦說不曾聽聞,如今出現一師尊竟亦不曾聽聞,怎的讓他感覺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屬下更是無能的很?
“然。”
“緊盯著,不可驚擾了她。”
“屬下領命。”太子對那齊姬的在意,這些日子他們可是眼見耳聞的。
“還有何事?”晉太子望著那還不走的下人。
“侍候齊姬的奴已死。”
“嗯?”
“齊姬發現香爐放有落胎之藥,讓那奴吞入腹中,如今已死。”
“另派一個便是。”哼,竟連他後院之婦都敢下手了,可是認為他故意放縱為之?
“傳令下去,太子府任何人不可對齊姬不敬。”
“然。”
“退下吧。”男子立時轉身速度極快的消失在他麵前。
室內安靜無聲,晉太子目光隔窗而落,神思皆飛到了薑宜所住的方向,越來越多的人出來相助於她,再等幾日那慕容郎七亦將到來,是否那時他便更難得到她了?
不行,人在晉國,身在他太子府,無論如此亦必須為他晉太子之姬,他不可再如此等她自願了,需略施手段讓她折服。
一夜無眠休息甚好的薑宜,豎日之晨不等晉太子譴人來請,便親自去找他了。
“太子,齊姬來了。”聞言,晉太子抬眼望去,不遠處穿著妖豔火紅的薑宜脆生生的站在哪裏,臉色極好加上有孕在身,妖嬈之姿添了幾分皎潔的慈母光輝,媚且嬌,便是這樣一動不動的站著已是傾城傾國之美,見慣美人的晉太子心中驚豔了幾分。
“晉太子。”微微點頭,算是行禮了。
“昨晚休息可好?”晉太子溫雅一笑,已習慣了她無禮模樣。
“夜夜殺手不斷哪裏能好?”薑宜幽幽而笑,大腹便便的模樣已經不減其美。
“嗯?聽聞齊姬師尊已至。”一個絕世高人,竟收一婦人為弟子,單憑著這一點,他便是想見上一見了。有這樣的人在身側哪裏還會睡不好?
“若是在曲沃這太子府長住下去,我怕前來之人還會更多。隻怕你這單薄的太子府,我是難以長住了。”薑宜輕聲道,仿佛與好友相談一般,無悲無喜。
“孤這太子府進來容易,出去怕是困難。”晉太子手微頓。
“嗬嗬,我認為留與否,一切由我作主。”如若她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困住她,便是慕容郎七亦不能。
“孤明日便設宴宣布爾為我晉太子齊姬。”輕挽起她肩上青絲,晉太子溫柔的目光之中含著霸道。沒有人可以從他手上拿走任何東西,更沒有人可以隨意輕易的出入太子府,包括她。
“莫怪我不提醒太子,錯過今日,便是晚了。”等不急了?怕她,還是怕那將要來的慕容?
“齊姬以為兩前年與今日差別在何處?”晉太子不以為然,兩年前他便是想要這婦人,今日好容易落入他手,怎的可能再讓她離去?之前一切不過是想等著她親自答應,然而在那慕容郎七之前,當眾宣布此婦今後屬於他所有。
她自願與否根本不過是次要的。
“差別?”薑宜咯咯而笑,眉眼之間皆添了幾分燦爛。
兩年前她一無所有,處處危機。今日她除了腹中有孕行動不便之外,龍潭虎穴她都已不懼了。
“太子可曾聽聞: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