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沃城中隨著薑宜的入往,城中比之往惜越發的熱鬧非凡。而太子府內白日卻是萬分安靜,夜裏卻同樣的熱鬧非凡,連續不斷的五日,薑宜夜夜麵對著那些數不清殺不盡的殺手,到如今她已經完全分不清是誰派來的了,每日每夜的換房子,若非那個名為挲的巫在她身側幫著她,隻怕腹中孩兒她一人之力真的是完全保不住了。
“聽聞有一黑衣隱者武藝非凡,正夜間保護著齊姬。”兩人依桌而坐,半刻之後晉太子聲音溫潤響起,薑宜原本暈暈欲睡的腦袋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嗬嗬,太子府任人自由出入,我真擔心太子哪一日項上人頭也被人拿走而不自知。”語氣比往日更要尖銳幾分,若是可以她完全不人介意用哪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除去這晉太子的性命,真心實意的想親自送他下地獄。
“齊姬近日來可是睡不好?如今可是削瘦了許多,臉色亦不太好。”晉太子完全不被她的話所怒,反而笑的越發的柔和了,隻要她越是動怒便越是說明,快要到她忍耐的極限了。
“甚好,不勞君掛念。”薑宜臉上的怒氣越發的明顯,手中的品茗杯直接便摔了,模樣輕淡如風仿佛落是不是杯子而是頭發。
“若為孤齊姬,搬去我院裏居住,孤向爾保證這些殺手刺客一個也不會再出現,便是爾想報仇,孤亦助爾一臂之力。”晉太子眸光泛柔,溫情實意,若是忘了夜間哪些死不盡殺不完的刺客的話,她亦能真實的認同晉太子不負那側原公子之名。
“側原,如此苦苦相逼隻會物極必反。”柳眉微微顰起,薑宜聲冷。
“孤便是苦苦相逼?孤認為與那慕容郎七相比不敵他所作所為十分之一,齊姬能為慕容郎七之姬何不能為孤之姬。”那慕容郎七如此對她的,她竟還念那舊情不成?
“子非汝,焉之我之思?”薑宜撇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槐樹之上,盡可能的讓自己心情放在最佳點,為了腹中孩兒她亦要讓自己心情好些。
“孤日後便是晉國之王,孤甚至可以封爾為後,孤哪裏比不上那慕容郎七?”一抹猙獰從他眸子深處閃過,這五日之內他便是親眼所見她的苦苦掙紮的,竟如此地步還不肯鬆口,使得他越發的恨那慕容郎七了。
“我亦不是爾等拿來互相爭鬥比較之物,君與慕容郎七如何,與我何幹。”薑宜涼薄道,兩人鬥法便罷,卻是要拿著她鬥法?難不成她從了他,他那臉頰之上的疤痕便可隨風而散?若非擔心激怒於他禍傷到自己身上,薑宜定然會將話說的更加的惡毒,最好能毒到這晉太子夜夜惡夢。
“孤對爾乃真心。”晉太子臉上苦澀一笑,竟是露了真情。
折斷兩翼囚牢於籠中的金雀她消受不起,掌腹輕撫腹部,何況還有她腹中孩兒?
言不盡意,不談也罷。
“我困了,怒不遠送,晉太子請自便。”薑宜微微側目,竟是隨意的起身而去,留他一個清風便的背景,脆弱之中又透著無比的堅韌,然而那烏黑長線輕輕擺動的發尾卻騷動了他的心,越發堅定的信念,此婦,他定要她心甘情願的委身於他,認他為主。
“據聞那慕容郎七正往曲沃而來。”晉太子聲音略高,隻見那背景微微一頓,頭也不回的從容離去,那背景端的雍容大氣,仿若一切與她無關,或是她不屑也。
“爾,齊姬。”晉奴不曾想她突然回來,如今正在她房內翻倒著,被薑宜忽然而至駭得語無倫次。
“下次。”薑宜臉色瞬間一寒。
“然、然、然。”那奴臉色蒼白如紙顫抖著手腳走了出去。
“站住。”
“不把那熏香拿走,可是想嚐嚐其中滋味?”薑宜目光極冷,這幾日來這些奴人可是親眼所見她殺人不眨眼的狠勁的,對她早已是不怒而懼,其遠而寒。
這漢人之奴哪裏經過這般風雨?便是晉太子往日都是溫潤的,加上自己做的手腳本就心虛著,被她一駭竟然沒站穩,生生的栽在了地麵之上。
“饒、、命,請姬饒命。”這都是晉太子後院之姬命她拿來的,要是她本人便是百個膽子也不敢對主子下藥啊!
“吃了它。”薑宜指著香爐之中那正在梵著的熏香,濃的刺鼻的味道,這到底是放了多少的麝香才能有這麼大的味道?
“齊姬,饒命。”晉奴瞬間僵硬如石,五體投地的跪在地麵之上。
“嗯?”如惡魔般的薑宜冷冷一哼。
“奴、奴吃。”晉奴混身打寒,跪爬著去拿起那香爐中還剩著的香料,兩眼一閉竟全數塞入口中。
“滾出去。”紅豔之衣薑宜如今便如那地獄惡魔一般的叫人恐懼,她的說便如閻王的赦免令,那奴立時連滾帶爬的消失在房門處。
最近想要她性命之人真是數不勝數,區區晉太子後院之姬亦想對她下手了,上次水銀這次麝香,下次便到那刺客了?
便是置身於十萬敵軍之中性命也不及這便的堪憂,昨晚她甚至清楚的看見了,那夜夜前來相助於她的娑都已經受了傷了,她定要想個辦法離開此地,然而入來的鬆如篩子,她想出去卻如鐵壁銅牆般穩固,甚至連她身側暗中的哪些晉太子隱衛,一日換一批如今全換成了一流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