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拿著寫著千戶候的賜賞塞到田懷中,並且拿出自己命人所製的香皂、牙刷,這些連她自己都不曾享用的東西,交到田手中,費力討好之餘,她還一臉無辜的望著田,說藝不及人師亦有錯,一哭一鬧之間竟又使得田教了她一套淩厲大氣的劍法。
一連四日,慕容郎七忙碌之餘,薑宜表示亦不曾得閑,除去練習劍法之外,她在費力討好田之時憶起前世諸多事物。
一並的給自己亦做了一張太師椅,且四處尋找城中可有能合夥之人,多做些香皂、牙刷,手餘之時她為自己創新了月事帶,並造出肚兜此物。
一時之間,薑宜仿若看到新的世界在她眼前,她看到了無限的商機,她不可否認的想去把諸多種種實現出來。
經商,前世今生她都不曾想過的事情,出現在她腦海之中了。前世她為殺手,年幼之時她隻模糊記得她有一個爺爺,因太過年幼她連自己名字都不曾記得,後一直為殺人,無欲無念殺人無形之中,她隻有一個數字號,連名字亦無,甚至外界根本不知她的存在,隻因她手段高超到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除了老板,唯一知道的是阿蕭,同為殺人還是她告訴他,他才知道的。
大道無名、大商無算,事實上薑宜就是那種真正的頂極殺手,無名無姓,不曾被外人所知,她動手殺的哪怕是總統,亦能讓人認為那隻是一個意外。
來到此處,她便一直想著如何使慕容郎七落入自己手中,殺了他之後從容離去。直到現在,她駢然醒悟,真正承認了自己活於此,她有了師父,有了男人,如今她有了欲望,她產生了想法,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東西,想要去掙錢了。
步伐越發輕盈的薑宜進入院子之時,便聽到了嫋嫋琴音自院中傳出,清脆明潤,如訴如揮,如雨如雲,高低起伏之中含著瀟脫幽揚,帶著從容不迫意氣風發,明柔琴音之中竟內含霸氣,如餐飽饕餮,意境分明層層而來通天達意,連她這個不懂絲竹音之人都聽出不凡。
“夫主?”等她走進院子之時,身穿藍色單衣,盤坐於樹下石墩之上,挺拔身軀如同餐後雄獅,俊美無匹五官略染慵懶,低頭垂眉一派認真撫琴之人竟是慕容郎七。
他操琴之藝竟如此之高?
不不,他怎有如此閑情雅致?這些天不是忙得無瑕入眠麼?
薑宜絕不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被這般絕美畫麵迷住了。
“夫主,琴藝非凡。”此時此刻才真正發現如此俊美兒郎,如此風度翩翩,如此從容優雅的慕容郎七亦是高貴的貴族之人,而不僅僅是那隻會殺人打戰的莽夫。薑宜小步而至,開口便道絲毫不怕自己影響了他撫琴雅心。
“夫主琴聲之中,意氣風發,且誌滿意得,大有問劍九州之勢,想來大事已成?”薑宜直接伏於他腳側,頭枕於他腿上,加於身下上等好毯子,如此竟很是舒服不已。
“武垣城諸事已定,不日便可班師回燕。”慕容郎七從她出現到此,目光便一直落於她身上。絲毫不隱瞞她。
回燕?薑宜一驚卻又感覺理所當然,她不是真正齊宮公主對著這片土地感覺不深,去哪裏對於她來說沒有區別。
“燕公主仍在齊宮,夫主如此歸去不怕燕王責問?”
“區區燕王,何以為懼?”霸道傲然之氣測漏而出,他倒真是絲毫不掩藏對燕皇室不屑一顧。
“嗬嗬!夫主深夜操琴,可是打算歸去之時好迷倒千萬貴女?”
聞言,慕容郎七手一頓,無波黑眸深深俯視薑宜,四處立時一片幽靜,隻有那皎潔明月高照,薑宜突然心中微緊,首先側開視線,她竟有一種害怕失去之感,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她可守得住?心底深處竟如同生出一個無盡的黑洞,吞噬著她的淡定,一種抓不住的感覺竟似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