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薑宜開始冒汗了,夢魘之中亦不知遇到何事,終於不在是單喚著男人的名字,而是胡言亂語的慕容郎七聽了半天亦不知所聞,隻得黑著一張臉給她拭汗。
“慕容郎七。”一隻纖細的手輕輕的按住慕容郎七的手,慕容郎七不由微愣,對上的卻是一雙已經迷離不已的眸子。
“我若是死了,屍體要用火燒之。”她可不想再一次回到這個世界之中。
“休要胡說。”慕容郎七高喝,心髒驀地被刺痛一般。
“爾若敢死去,我必將爾陣屍荒野。”慕容郎七語氣陰戾,等說完之後又發現懷中之人又昏迷過去,剛剛不過是夢魘之詞。頓時一哽,恨不得今晚不過是錯覺,往日那伶牙俐齒模樣再現,說一句頂一句心情好時裝著一副害怕模樣,心情若是不爽了,都是自稱為我,半絲為奴的覺悟亦無。不管何樣卻皆是形態百變,狡黠如狐,靈活靈現般。
“備溫水。”慕容郎七一夜不眠,天明之際再一次抱著薑宜入水房,打算洗去那身汗水。
“然。”水房婢女直直的望著慕容郎七懷中之人,目光帶著無法掩飾的嫉忌,這齊婦恁得得了將軍的寵愛,別人許是不知,她們已是第二次見得將軍為她沐浴了,這等好事要是落得她們頭上,哪怕是死亦甘願呐。
“退下。”慕容郎七不假辭色。幾個婢女連忙掩住驚慌退了下去。
“燙。”薑宜被放入木桶之中時,低喃著,細眉皺成一團,整個身子被溫水浸出一層粉嫩之色。
“知道燙還不快些好。”然,薑宜根本聽不到他所說的話,反倒是一直暈睡著直睡至午時方幽幽醒來,身上的熱倒真是退了下來了。
“傳膳。”慕容郎七見得薑宜醒來便喚食。
“主人,此姬所患乃過人熱病,主人應將人隔離於主殿之外。”侍候著的下人手不緊張。
“我自有分寸。”慕容郎七不理會,自小這發熱見得多矣,何以懼之。
分寸,我的主人呐,哪裏還見得分寸?後麵的下人苦不能盡言之,隻得狠狠的盯著薑宜,恨不得這齊姬能突發覺悟,自請離開。
“將軍。”薑宜確是餓了,任由著慕容郎七將她抱到餐食桌椅上。然而,外麵傳來的聲音卻很是不一般。
“食不言。”慕容郎七再次冷漠開口。
結果外麵聲音越發的大了,慕容郎七無波眸子微微深遂。
“斂。”
“主子。”一個聲音傳出。薑宜猛然一驚,第一次她完全感覺不到人在何處,連一絲的氣息都感覺不到,慕容郎七手下竟然有如此強人。
“外麵是何事?”
“偏殿處張氏嫡女突患啞病,加之燕公主之前無故墜馬之事,有人先公主進言乃是齊王薑提靈魂作怪,如今正請來巫師做法,齊姬患病留宿,燕九公主怕主子亦惹上惡疾領著巫師一道來為主子做法,被下人攔在門外,不想燕公主命令巫師在外開壇作法。”而那聲音正是外麵做法術的聲音,名為斂的人在平靜的序完之後完全消失了,薑宜現在連那斂的遠近都無法確定。
不過她的心思卻已經飄到門外了,想那燕九公主如今怕是正等著她出去,恨不得立馬打殺了她吧,望著依然平靜的慕容郎七,薑宜心下緊了緊,又不得已再次壓下,裝作無事的模樣。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